是愧疚。

    要不是因为她,姜早不会挨这顿打。

    “不疼!”姜早侠气的拍了拍胸口。

    “那天不管她要打的是谁,只要被我看见,我都会踹那一脚。”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种张扬跋扈,仗势欺人的人!”

    “所以你千万不要觉得内疚,我身上的伤是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英雄徽章!”

    “唉吆——”她边说边想挥舞拳头,结果一动身上哪哪都疼。

    “知道啦!”生怕她再舞出什么动作牵动伤口,唐黎应道。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她就想搀着姜早往大路上去打车。

    姜早脚步一停,连连摆手:“不用,这点小伤,涂点跌打损伤的药油就行了。”

    “那怎么行!”唐黎看着她走路都不利落,就知道伤得不轻。

    “真不用!”姜早十分坚持。

    “前面就是二十四小时药店,你要不放心,买了药油送我回家,看着我涂。”

    拗不过她,唐黎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慢吞吞地朝药店挪着,姜早有些疑惑的开口:“唐黎,这警笛都响了快十分钟了,怎么还不见警察来?”

    “坏了!”唐黎一愣,随即松开姜早朝路边一个垃圾桶去。

    垃圾桶上方没有路灯,处在一片黑暗中,姜早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才发现那旁边居然有个人。

    她见唐黎和那人说了几句,又递了什么东西过去。

    然后,警笛声戛然而止。

    “我刚刚找拾荒的大叔帮了忙。”从路边回来,唐黎重新搀上姜早,解释道。

    “那会儿见你被他们压着,我想着我贸然冲上去就是送人头的,但这会儿时间太晚,四周又找不到什么可以帮忙的人。”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大叔:“恰好看到他在翻垃圾桶,便给了二百块钱,请他帮忙用手机放了警笛声。”

    “说来也巧了,他那款老旧的按键机,闹钟铃声里居然有警笛声。”

    听了唐黎的解释,姜早眼睛都瞪圆了。

    半晌,她幽幽竖起大拇指:“好一招树上开花。”

    唐黎轻睨了她一眼:“就你有文化!”

    “那是!”姜早挑眉。

    两人笑作一团,有种劫后余生的轻快感。

    在药店买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油,唐黎又买了些消毒棉签,纱布,创口贴之类的。

    姜早看着直说浪费。

    没管她的碎碎念,唐黎自顾自地结了账。

    拎着一兜子的药,她扶着姜早朝她家里走去。

    绕过几个巷子,最后到了一处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居民楼前。

    外面大面抹灰脱落的墙壁上,朱红的油漆画的圈还剩一半,里面残破的字勉强可以辨别出是一个拆字。

    灯光昏暗,那个字却格外刺眼。

    “几年前就说要拆了,但拆迁补偿没谈拢,就搁置了,最近一年都没什么动静了。”见唐黎盯着墙上的字看,姜早解释道。

    唐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扶着她向楼里走。

    进到楼里,唐黎这才发现这栋楼居然是筒子楼,厨房还是公用的那种。

    楼道里摆满了各种杂物,十分逼仄。

    跟着姜早上到三楼,才打开门。

    一个酒瓶子就朝着门口地板上砸来,瞬间四分五裂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