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幸好她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当时她布置完了小船上“同归于尽”的假象,把小船推开,那根木棒也抛进河去,便在那里等陈二娘。

    最后由陈二娘把杨沅给背回家来。

    陈二娘是她买下的婢妇,和她有着主奴的人身从属关系,自然不会出卖主人。

    饶是如此,李师师对陈二娘也只说是在此等候时,适逢故人为歹人所伤,没有说出实情。

    杨沅想了想,虽然他语焉不详,但李夫人的处置已经称得上是完美了,应该能瞒得过他的对头。

    想到在议事堂所听的秘密,杨沅心中一阵兴奋。

    他本以为,他的复仇,到今夜就是尽头了。

    却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个大秘密。

    只要能够让他们确信自己已死,秘密没有外泄,他们就会继续执行。

    他们要对付的,是三衙禁军现在的几位将领。

    杨存中、赵密、成闵……

    虽然我没有什么凭据,可事情如此重大,他们应该会宁可信其有的吧?

    那么,借他们之手,我就能把“齐云锦标社”那些杀手,一网打尽了!

    回想了一下当时李公公和他们的谈话,他们买通的几个军头、十将还要调整值宿时间,所以行动不会就在这一两天内,杨沅放下心来。

    这一放松,顿觉疲乏涌来,杨沅不禁闭着眼睛呢喃道:“夫人恕罪,在下疲倦之极,且休息一下。”

    他缓缓挪动了一下身子,想换个最舒服的睡姿,好好睡上一觉。

    虽说身上有伤,但他现在最强烈的感觉,却是嗜睡。

    不料这一挪动,却觉得身上似乎没有任何挂碍,这……

    杨沅吓得一下子又张开了眼睛,这一举动,倒把正想给他掖被角的李师师吓了一跳。

    李师师嗔怪地道:“你是不是伤的太轻了?这一惊一乍的,又做什么?”

    杨沅期期艾艾地道:“夫人,我……我的衣服……”

    “哦!”

    李师师脸儿微微一热,神情却是云淡风轻:“我帮伱脱的,检视伤口嘛。妾身偌大年纪了,你一个小毛孩子,又怕什么?”

    “哦哦,是是……”

    人家都不在乎了,他再大惊小怪的,那就显得矫情了。

    杨沅干笑两声,便闭上了眼睛。

    李师师扭过腰肢,把羹碗放在床头小几上,心中却想,这孩子生得挺秀气的,偏生那里看着却着实有些凶悍,男人……都是生成这般模样的么?

    ……

    天亮了。

    皇城司里,刘商秋正眉飞色舞地向木恩、曹敏、正在养伤的寇黑衣等十余名皇城司军官讲着他昨夜的威武战绩。

    他那亲爹并亲娘和一众姨娘已经被他轰走了。

    眼见儿子没事,老人家也就放心了,自然不会惹得儿子使性儿。

    外人面前嘛,得给儿子留着脸面。

    所以老头子带着一众妻妾,高高兴兴地就走了。

    刘商秋正说的兴高采烈,外边忽然传来一声唱名:“安德军承宣使、带御器械、内侍省押班张去为,到~~~”

    木恩和曹敏对视一眼,缓缓站了起来。

    大珰张去为大袖翻飞,昂然而入,怒气冲冲的。

    一进大堂,他便尖声喝道:“皇城司夜袭齐云社,明火执仗,屠戮无数,这是要造反了么?”

    刘商秋不高兴了,小脸儿吧嗒一下就撂了下来,阴阳怪气地道:“皇城司直隶天子。你张去为跑来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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