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城南,擅相扑之术。

    狄进基本锁定后者。

    陈小七,擅相扑之术,曾在各家宅上表演扑戏,博取赏钱,三年前与仆婢勾结,偷盗财物,坏了声名,后来便流连于赌坊之间,整日厮混。

    每过一段时间,陈小七都会骤得一笔横财,在坊内大赌数日,还流连青楼,据他所言,钱财的来源是因为教出了一个徒儿,以扑戏得了贵人赏识,那徒儿感恩,时不时地接济他。

    这几日间,陈小七在各家赌坊都无踪迹,以前三日不赌,他可是浑身难受……

    “过往经历,拥有接触大户,探听绑架目标的机会。”

    “生性嗜赌,钱财来历,符合并案侦查的线索。”

    “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更敢对雷家下手。”

    “三件都符合特征,就有了重大嫌疑!”

    狄进望向城南方向:“就是他了!”

    这个目标,把握只在五六成,很可能是疑邻盗斧,真就是巧合。

    但案子线索寥寥,查到这个地步,如果错了,也可以直接放弃了。

    “走!”

    两人健步如飞,在太阳落山之前,成功抵达城南的街区。

    接下来有可能发生交战,狄进十分慎重:“这人不比寻常街头闲汉,得小心些,还要防备家人兄弟会扑术……”

    相扑在中国历史悠远,宋人极爱相扑,恰好也与赌博相关联,所以无论是汴京的瓦市勾栏,还是各大城镇的街头小巷,都有表演与较量,以致于许多相扑手是家传的武艺,世代精进。

    陈小七年纪不大,能成为一名颇具名气的相扑手,至少曾经是,确实有家学渊源的可能。

    狄湘灵笑了笑,变戏法地取出一物,递了过来:“拿着。”

    狄进探手接过,发现是一根长鞭:“为何用鞭?”

    “以你如今的武艺,用鞭更容易收力。”

    狄湘灵抬了抬袖子,露出了缠在手腕上的一截鞭头:“我这两年在外,改用软鞭,更为灵活,见血也少,正是要收心养性,不再一味斗狠,下手总是不留活口……”

    狄进默默抹了把冷汗。

    这话说的,颇有一种女魔头金盆洗手之感……

    “跟上!”

    正说着,狄湘灵已然手臂一抖,袖中软鞭如灵蛇探头,瞄准墙外的大树干,带动着身体嗖的飞了上去。

    狄进则运转内气,脚下在树干上轻点,借力两下,才到了树梢上,目光朝着前方望去,将一座院落尽收眼底。

    那里是陈小七的家,此时后厨并无炊烟,院中也无妇人和孩子,倒是屋子里燃着烛火,将几道身影印在上面,赌博时发出的吆喝声,间或有欢呼与喝骂,隐约传了出来。

    “三个人!”

    狄湘灵目光迅速扫过,就知道没有埋伏,凶险也微乎其微,有意考校:“六哥儿,你来拿下他们?”

    狄进本来觉得,这关系到绑架案,应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想到从小打下的基础,外加这些日子的练武,几个市井之徒确实是初战的对象,压低声音道:“姐姐压阵,稍有不对,就出手!”

    话音落下,他朝着院子落去。

    整个人身轻如燕,在墙头一点,借力之后飘落在地,近乎无声,然后低着身子,往屋子摸去。

    狄湘灵在高处看得清楚,狄进的行进是有讲究的,避开屋内的观察角度,哪怕里面赌到兴头上的人突然朝外面看,也不会发现有人接近。

    虽然还有瑕疵,比如走的不是最短最快的路线,更该绕到后窗等等,但这份应变,已经很不错了。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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