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对话都是我们的语言,于外交上有所偏颇,我便主动要求学习,这样才能更加便于沟通。”

    阎文应以为自己明白了,这不就是投其所好么:“委屈狄伴使了,还要学这等蛮夷之言!”

    狄进倒不觉得委屈,他也是被李允则点醒,明白了在这个时代是很有必要学习一下敌国的语言,但为了防止传回去变成自己刻意讨好辽人,被某些顽固不化的文臣指责,还得先把话说在前面:“学习契丹语,亦是知己知彼,来日我若要出使辽国,正好用上,谈不上委屈!”

    阎文应以为自己彻底理解了。

    馆伴使还未卸任,就考虑到未来出使辽国,活该你年纪轻轻就服绯,太知道上进了!

    远的不说,在确定了辽人的态度是友好的,不用闹翻打仗后,这位大内总管不由地松了一口长气:“那就好!那就好啊!老奴会如实禀告,狄伴使也要好好招待辽人,让圣人大寿过得舒坦!请留步!”

    “送阎都知!”

    狄进目送他离去,心中叹息。

    辽人的军事实力确实强大,但国内统治阶层的矛盾也很大,别拿征服一些小部落说事,真有能耐如二十年前那样,举全国之力御驾亲征,对于辽国本身也是巨大的伤害,明智的统治者是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的。

    当然道理是这个道理,现实有时候不讲道理,万一真要打起仗来,河北河东之地又将生灵涂炭,所以宋朝这边有太多人担心再起战火了,此番辽人使节团来势汹汹,朝堂上下都笼罩在一股无形的阴影中。

    狄进能够理解,毕竟他知道历史进程,两国维持住了百年的和平,其他人却并不清楚,倒是历史上毁掉的盟约实在太多,所以他目前不能跟朝堂剖析敌我强弱,靠讲道理来安抚局势,只是一句辽人很友好,能有效缓解高层的紧张。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一种悲哀。

    但也不必沮丧,改变便是!

    “狄伴使说什么呢,还要特意避着老夫?不会向这位内官承诺,我们两国一切都好吧?”

    然而就在这时,萧远博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脚步声,来到了他的身边站定,同样也目送着宫中内官的离去。

    狄进用契丹语回答:“两国太平,难道不好么?”

    萧远博目光一闪:“狄伴使真是天纵奇才,短短数日就能把大辽的语言说得这么好,老夫十分佩服!”

    这老头蔫坏,故意说得很快,狄进没听懂,倒也不装,转回汉话:“萧正使有话不妨直言。”

    “那老夫就直说了!”

    萧远博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来:“昨晚老夫收到一封信件,上面有言,老夫的儿子不在别处,竟在贵国新立的机宜司,狄伴使可否带老夫去那里,认一认犬子呢?”

    说出这番话时,这位辽国正使的语气里,流露出了浓浓的讥诮之色。

    他刚才虽然没有听到狄进和阎文应的交流,但也能想象,宋人掌权的太后、皇帝和高官肯定是急了。

    不可否认,南朝是有人才的,眼前这位年轻的馆伴使和背后举荐他的李允则,都是能让辽人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的人物,但这并不能否认,大部分的宋人官员都是懦弱的,由骨子里惧怕大辽。

    刚刚还是两国友好,接下来就撕破脸皮,他倒要看看宋人朝堂会作何反应,是否会迁怒这位馆伴使,如果把这个难缠的家伙送走,派一位规规矩矩的文臣老头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狄进不慌不忙:“这倒是巧了,我昨晚也收到一封信件,也是关于令郎的,只是信上所言荒诞不羁,我不敢贸然相信……”

    说到这里,狄进凑了过去,低声道:“父子反目,父要杀子,萧正使以为是怎么回事?”

    萧远博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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