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倒也罢了,关键是很容易背锅,所以原本定下的馆伴使,很不巧也很巧合的病了。

    而宋庠目前修《起居注》,这是记录天子言行的官职,天天都能面圣,是晋身的快车道,不过有鉴于赵祯还未执政,这个职位的含金量不免要差上一些。

    即便如此,他也是离朝堂大事最近的臣子,对于如今的重大事件当然心知肚明,说完了沉声总结:「塞外之族,向来喜欢虚张声势,便如草原的饿狼般,见到猎物时颇多戏耍……」

    狄进暗暗皱眉,这话听起来带有对外夷的贬低,却又隐隐将自己比作对方的猎物,可见这个时代的宋人,骨子里对待北方的辽国,始终是有几分畏惧的,便开口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一日不拿回燕云,我国朝一日就有个虎视眈眈的恶邻,如今燕云之地暂且不说,辽人嚣狂的气焰是一定要压下去的!」

    「是啊!是啊!」

    宋庠先是点头,又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为兄孟浪一问,此番若要仕林出面任职,你愿意么?」

    这话显然是替太后问的。

    如宋庠这种出身,说他是太后党,未免有些贬低,但太后破格提拔他,在不违背大原则的前提下,宋庠肯定会有所偏向,历史上郭氏废后时,宋庠极力阻止,由此还影响了仕途,有鉴于郭皇后是刘太后一眼相中的,那番举动或许也有几分对太后知遇之恩的回报。

    而狄进之前回绝了提举机宜司的任命,刘娥就必须先派人来问一问意向,不然直接任命,狄进再坚决不受,那刘娥就下不了台了……

    凡事做在前面,才是合格的执政者所为。

    狄进道:「我不愿提举机宜司,然辽人在我国朝兴风作浪,自当竭尽全力,不让他们的阴谋诡计得逞!」

    宋庠听出了言外之意,神色郑重起来:「仕林也无把握?」

    狄进道:「本就是敌暗我明,又失了先机,只能尽力擒贼,任何人都难有万全把握!」

    宋庠目光闪了闪,低声道:「既如此,还是别去!」

    之前的话,是替太后问的,最后的叮嘱,则是他自己说的。

    说罢,宋庠拱手行礼:「为兄还有政务在身,这便告辞了!」

    「我送公序兄!」

    狄进将这位三元送出集贤院,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外,感受到对方好意的同时,并没有丝毫动摇。

    不粘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当然是直接置身事外。

    可身在朝局,又怎么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果不其然,等到他按时按点的工作后,下班到家,又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等待着。

    这回大荣复没有守在家门口,但也在大堂候着,见面就道:「公子,机宜司这下完了,看他们还神气什么!」

    狄进看着这位想要压住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住的表情,语气平和地问道:「你愿意让辽人得逞?」

    大荣复愣了愣,赶忙道:「自是不愿!」

    狄进道:「那么你现在作壁上观时,可以幸灾乐祸,等到事态越来越糟,上面最终将事情交到你的手中,面临更加艰难的局面,到那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大荣复笑不出来了。

    狄进继续道:「让大使之子死在机宜司,令朝廷陷入绝对的被动,这种计策看似并不复杂,实则极为狠辣,是以贵人之子为死间!提举刘知谦也非易于之辈,此番却吃了大亏,正是一时间根本没有朝这个方向想,换你来执掌机宜司,你能不对那位契丹贵人动手么?」

    大荣复想了想,顿时后怕起来:「不错,这法子太狠了,我也会中算计!」

    别说大荣复了

    ,狄进自忖换成自己,都会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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