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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比如历史上的今科状元王尧臣,先同判湖州,一年多后召试回京,授秘书省著作郎,直集贤院。

    所以单以为官的资历来说,有前例在先,狄进还在地方立下功勋,如今授秘书省著作郎,直集贤院,并不过分,待遇还不及吕蒙正和王曾,主要还是年龄太轻。

    吕蒙正直史馆时是三十多岁,王曾直史馆、王尧臣直集贤院,都是二十四五岁,而狄进十七岁,别小瞧这七八年的差距,晏殊为什么能在三十多岁就入两府,为宰执重臣?不还是因为他以神童举授官,十几岁就入仕了么,按照狄进的年纪,哪怕接下来不破格提拔,按部就班地往上升,入两府的时间都可能打破晏殊的记录,自然引人瞩目。

    此时礼部官员就正色道:“太后有旨,狄三元过馆试后,入垂拱殿觐见。”

    狄进面色同样一正,整了整衣冠,随之走了出去。

    然而当他来到垂拱殿外,并没有能进得去,殿门紧闭,里面正有臣子在议事。

    狄进等在外面,自是目不斜视,不能失礼,耳朵却不客气地竖了起来,隐隐听到殿内有一道洪亮的老者声音,似乎在御前争辩着什么。

    就这般声音忽大忽小,足足争了两刻钟,才平息下去,再过了一刻钟,紧闭许久的殿门终于打开,七个人陆续从垂拱殿走了出来,皆衣着紫袍,正是两府要员,宰执重臣。

    陈尧咨正在其列,出门看到狄进,不免有些讶异,但旋即就想到了,定是馆试通过之后,太后直接相招。

    王曾、张士逊、鲁宗道、张耆、夏竦,也都打量着这个站在垂拱殿外的后进之辈,眼中的意味各不相同,相比起来,曹利用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在意地移开,嘴角上扬,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

    狄进的视线没有与任何一人对接,只是作揖行礼,眼角余光就看着一道道紫色的朝服下摆从旁边走过,听着黑面木底的官靴,踩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渐渐远去。

    再等片刻后,内官来到面前,轻声道:“狄三元请入殿!”

    狄进跟着内官,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殿中行礼:“臣狄进拜见太后!”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后,准确的说,是太后第一次见到他,毕竟隔着帘子,臣子是看不见太后真容的。

    太后本来则能在科举殿试中,面见今科士子,尤其是排名前列的,但她那时急于纠正八大王的过错,放权给了赵祯,以致于也没见到人。

    此时珠帘之后,刘娥轻轻揉了揉眉心,振作精神,打量着来者。

    一位英气勃勃的少年郎印入眼帘,即便头微微低垂,保持恭敬,腰杆依旧挺得笔直,有种朝气蓬勃的出众气质,不得不说,见惯了年老的臣子,这位看得无疑更让人舒心。

    刘娥开口赞誉:“狄公之贤,北斗以南,一人而已!狄卿聪敏通达,一心利民,亦有狄梁公遗风啊!狄卿可知,泗水县弥勒教坛,已无百姓祭祀了?”

    狄进道:“兴修水利,垦辟荒野,军民并丰,乃国之大事!泗水得县令张廷赞所领,各地乡绅所助,治理水患,整理耕地,变废地为良田,百姓有安居之所,自不会受邪教蛊惑!”

    “此正途也!”

    刘娥微微颔首,又轻轻叹息:“然多有求功心切之辈,不顾百姓安危,一意围剿,要将今日之良民,逼迫成明日之逆贼……”

    狄进应了一声:“是。”

    刘娥话锋一转:“陈公权知开封府时,屡破要案,多有狄卿相辅,老身观案卷,辽国谍探在京师秘立了一处‘金刚会’,可有此事?”

    狄进回答:“根据目前所获贼人的口供,确实有这么一个谍探组织的存在。”

    刘娥直接将两者联系起来:“这便是又一处‘弥勒教坛’了,国朝稳定,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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