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曹利用,此人在澶渊之盟里,出使辽国,不卑不亢,拒绝割地,将岁币压得也足够低,因此在真宗朝颇受重要,为宰执重臣。

    最初杜衍让狄进带着官家生母案的秘密入京,求助能抗衡太后的高官援手,一是王曾,另一位就是曹利用。

    不过杜衍的举荐,狄进没有用到,和曹利用并未产生交集,此时也坦然道:“我初入仕途,与曹相公并不相识,他对于《洗冤集录》的评价,或许只是出于一时的误解。”

    阎士良摇了摇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狄三元可知,那兖州录事参军何金水,就曾派人往京师传信?”

    狄进道:“中贵人之意是……”

    “何金水这等人,是巴结不上曹相公的,但他能巴结曹家人啊!”

    阎士良刚刚还说不敢议论宰执相公,此时就抛之脑后,什么丑事都往外倒:“曹相公对自家人可是没得说,太后要封赏亲眷,都被他否了,转头就给自家的亲人加官,其子更是嚣张,放出话去,只要送足了钱财,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狄进神色严肃起来:“中贵人,这等事可不能乱言!”

    “咱家若有虚言,不得有好下场!”

    阎士良心头一凛,赶忙摆出一副赌咒发誓的姿态,身体又往前倾了倾,好似推心置腹地道:“不瞒狄三元,咱家也是无可奈何,才说了这些,曹相公近来还在重整机宜司,调走许多禁军精锐呢!”

    狄进目光一动:“战前侦知,机宜行事,先帝在各边防重镇设立的,执掌情报工作的部门?”

    “正是!”

    张耆的水平不及吕夷简,阎士良的涵养更是不如张耆,此时越说越多,语气就有些忿忿:“这几个月来,曹相公大肆抨击我皇城司,说我等无用无能,根本刺探不出辽国的情报,还被辽人谍探在京师兴风作浪,便要重整机宜……这机宜司摆明着与我皇城司打擂啊!”

    狄进已经明白,吴景和三位丐首,是被哪一方势力带走的了。

    居然是曹利用在皇城司外,另立了一個情报机构,机宜司!

    话说皇城司的谍报工作,确实干得一塌糊涂。

    一方面,是麾下人员的懈怠,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两国国情不同。

    辽国作为一个崛起于松漠之间,由契丹族建立的政权,至今依旧是一个带有浓重中古色彩的贵族社会,这种社会结构中,统治集团与被统治的底层民众之间少有交集,谍报人员想要打探到辽国大人物的行踪,靠扮成辽国普通百姓是没用的,至少得接触到那些辽人贵族的奴婢,才有获得情报的渠道,对其进行收买和离间的代价更是极高。

    反观宋朝这边,是一个近世社会,阶层之间的隔阂较小,无形中就造成了朝堂间的消息,会通过各种渠道散播到民间之中,比如京师街头就很喜欢议论皇宫里的大事,这在辽国是不可想象的,对于谍细则是如获至宝,打探情报的难度自然降低许多。

    所以在谍报的交手中,如果两国付出相同的精力,宋肯定比不过辽,宋这边必须付出数倍的代价,才能和辽打得有来有往,渐渐的皇城司就不乐意了,变得消极怠工起来。

    在国内威风不好嘛,何必费那劲呢?

    那么问题来了,机宜司如果接过情报工作,又如何能确保有所成效呢?

    狄进将这个疑惑委婉地问了出来,阎士良显然打听得挺清楚,立刻回答道:“曹相公举荐了一位致仕老臣李允则,有言这位带领下的机宜司,定能回击外夷,不教契丹欺辱我国朝!”

    狄进明白了,缓缓地道:“若是李公出面,确有这等本事!”

    李允则这个人后世名声不大,但也是真宗朝文武双全的大佬,北宋四大书院之一的岳麓书院,便是他一手兴修,尤其擅长谍报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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