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叩首奉茶,各方见证。

    而此时小家伙没有跟在师父身边,因为狄进的院中,来了京师皇城司的人,还是很熟悉的人。

    并州雷彪的第二子,如今担任皇城司勾押的雷濬。

    雷老虎本就是皇城司在地方上探查民情的察事,但这种职位本就不入品级,更不可能荫补家人,所以雷家在并州是地头蛇,到了京师就什么都不是了。

    直到雷濬将李顺容护送回宫。

    这个行为自然不合规矩,为先帝守陵的嫔御岂能私自回宫,但那不是一般的嫔御,那是官家的生母,并且遭到了加害,险些被贼人毒死,朝野还在流传当今太后要毒杀官家生母的风波,在这样的敏感特殊时期,没有人不开眼地跳出来指责雷濬的行为。

    当然,雷濬富贵险中求,也被划入了幸进者的行列,这样的人官员会盯着,要是一跃升的太高,各种针对就会纷至沓来。

    所幸赵祯也没有给过分的职位,而是让雷濬进了皇城司,光明正大地将亲信安插进了监察机构。

    雷濬确实不好安排,他不可能入文官序列,武官又毫无功绩,甚至不是狄青那样的守陵禁军,要是贸然成了有品级的武官,反倒是个把柄,皇城司这种位卑权重的职位,最是适合他。

    还是那句话,皇城司在朝堂重臣面前不够看,但对于低品级官员和平民百姓眼里,那也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而今兖州之情禀明京师,由于没有大张旗鼓,派来调查案情、押送要犯回京的,便是皇城司要员。

    不止雷濬一位,还有另一位勾押,今入内内侍省都知、提举皇城司的阎文应的养子,阎士良。

    在血缘关系上,相比起江怀义是江德明的亲侄子,阎士良与阎文应自然要远一些,但由于两人同为内侍,同在内朝,在政治关系反倒更加亲近。

    雷濬初入皇城司,显然对阎士良极为忌惮,见礼之后,不敢怠慢,立刻提及了此人。

    狄进只问了一个问题:“阎勾押知道你先行一步么?”

    雷濬道:“瞒不过他。”

    狄进点了点头:“那便无妨,经此一行,以后你也不必畏他,办好官家的差事便可。”

    雷濬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目露复杂之色。

    三元魁首出身,又是地方主官的狄进,是完全有资格效仿前辈,在自己管辖的地方,直接把皇城司的人员活生生打死的,所以他先行一步,表明了亲近关系,反倒有了护身符。

    谁能想到仅仅时隔两年不到,当年那个在并州的寒门子弟,就已经是能让皇城司都退避三舍的存在了,更隐隐成为了雷家的靠山……

    果不其然,待得阎士良入了堂中,低眉顺眼,十分恭敬:“小人见过狄同判!”

    狄进不可能起身相迎,但也颔首微笑,给了面子:“中贵人一路辛苦……”

    阎士良心头一松,对着雷濬拱手道:“此行也是多多仰仗雷老弟,并州有狄三元这般文曲降世,又有雷老弟这般俊杰,当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啊!”

    狄进打量着笑容和善的阎士良。

    历史上仁宗第一任皇后郭氏与吕夷简、阎文应交恶,吕夷简借着机会,煽风点火,让仁宗把郭氏给废了,但后来仁宗有些后悔,有复后之意,阎文应大惧,给郭皇后下药,结果毒性不够,人未死透,在棺材里面挣扎,相当于硬生生活埋,后来察验时,棺材背面似有指甲抓痕,可谓凄惨。

    当然,这件事固然传得沸沸扬扬,但在正史里面也只是“中外疑阎文应进毒,而不得其实”,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皇家丑闻没有查下去,同样有人怀疑是吕夷简指使,觉得内侍没有胆子杀皇后。

    不过狄进觉得,反倒是吕夷简不太会冒着大不韪,阎文应阎士良父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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