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气!”

    李顺容隐隐有些担心,她是从来不愿得罪人的,只是看着儿子眼神明亮的模样,不想扫兴,缓缓地道:“官家是一国之君,理应有自己的主张,我不懂这些,只盼着官家多多思量,切莫冲动为之!”

    “姐姐放心,我不会乱来,那老臣自家不修德行,犯了错处,还想遮掩,才被我拿到了机会!”赵祯兴致昂扬:“也该做一些事,才会有人重视你,不然人人都觉得心善者可欺,那可不成!”

    李顺容想到之前太后的温言暖语,不禁沉默了一下,欣慰地点了点头:“官家长大了!真好!真好!”

    ……

    “仕林,你来了!”

    府衙大堂,陈尧咨放下案卷,对着走入的狄进笑了笑:“此案多亏了你,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狄进道:“大府……”

    陈尧咨抬了抬手,制止接下来的过谦之言,他已经率先屏退左右,此时也爽快地道:“老夫不瞒你,在发现此案牵扯者众时,也生出过退缩之心,实在是舍不得入两府的机会,然若是真的退了,余生心又难安,当真两难!”

    狄进有同感,这是人之常情,他同样无法义无反顾地舍弃所有前程,去查一起案件,因此平日里才会多思多想,尽可能地追求两全其美之法。

    陈尧咨道:“最令老夫宽慰的,是你的聪慧机变,让贼人自乱阵脚,互相残害,府衙才能将案情顺利推进,如今这案子倒是不急着结了,慢慢审理,让每个包庇的罪人,都逃不过公道人心的审判!”

    犯人害怕官府速速审案时,得快刀斩乱麻,以最快速度拿定证据,万不可拖延,现在此案影响越来越恶劣,涉案家族恨不得快些结案,早早翻篇,那府衙倒是不用急了,按部就班的审问,甚至能适当地拉长过程。

    如此一来,名单上还活着的那些罪人,舆论会逼迫他们走上那条绝路,各自的家族为了那点大义灭亲的好名声,也不得不抛弃他们。

    相比起被吕夷简裹挟号令,这才是认罪伏法,让净土案真正地落下帷幕!

    “大府英明!”

    狄进笑道:“幸得大府坐镇,这一桩桩寻常官员根本不敢触及的要案,才能顺利地得到解决!”

    自从入京师,得到帮助最多的,便是这位始终坚定立场,支持查案的权知开封府了,正是有陈尧咨在背后扛着压力,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破获一场场要案。

    只可惜这也是两人在开封府衙的最后一次合作了,接下来陈尧咨高升,狄进外任,即便将来再聚,彼此的身份肯定大有不同,想要再像这般配合默契的追查要案,是再也不可能了。

    陈尧咨却还有高兴的事情:“仕林,你可知吕夷简要外放了?”

    狄进眼睛微微一眯:“这位吕相公十分果断啊!”

    陈尧咨险些笑出声:“确实果断,然官家也很果断,命他知兖州,李复古判青州。”

    “知兖州?”

    狄进对此还真的不知道,哪怕张茂则跟他走的很近,他也不会打听宫中的消息,宰执级别可以,被发现了也兜得住,初入仕途的他却要在这些方面格外的谨慎。

    陈尧咨对此给予评价:“吕夷简作茧自缚,自是可笑,真正令我等欣然的,是官家成长了啊!”

    任何一位不是太后党的臣子,对此都会欣慰,哪怕只是第一次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且安排也不是很完美,打击报复的意味过于强烈,但不管怎么说,终究让群臣见到,十八岁的官家开始争取自己的话语权了。

    就这么说,如果前唐的李显和李旦真是厉害角色,武则天都没办法为所欲为,毕竟皇位正统摆在这里,唯有天子被其母拿捏得死死的,臣子才会投鼠忌器,人心浮动,最终难以应对太后的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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