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要往外走,三家人赶忙起身拦住:“哎呀!保吉兄!保吉兄!坐下!坐下!”

    将人拉回去后,堂内的气氛又变得不同,大家的声音都压低了,还有的站在窗口门边朝外看,生怕泄露出去:“保吉兄所言,不无道理,但我们怎么办到呢?”

    “别告诉我,你们府上连几个办这等事的人都拿不出!”石家人冷冷地道:“我们四家,一家一个,但这法子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吕知简交给我石家,如何?”

    终究是武人之家,如此直接的话语,也激起了其他三家人骨子里的凶横戾气,知道这要是缩了,那真是一辈子在这个圈子里抬不起头来了,沉声道:“好!”

    “公子,他们离开了!”

    两刻钟之后,发现四家人结伴离开,府上仆从前往内宅禀告。

    郭承庆唔了一声,继续翻着手中的书页,津津有味地看苏无名大发神威:“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

    “他们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个个都训斥我!”

    “还有那位吕相公~好威风呐!让他的宅老破着头,来我家中,做给谁看啊?他是不是忘了,当年若不是爹爹在先帝面前举荐,自己焉能有今日的风光!”

    “没良心……都是没良心的……嗝!”

    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在华丽美观的后院里走着,嘴里嘟嘟囔囔,身上满是酒气。

    有仆婢在附近侍立,听到动静后本想上前,但当分辨出来者是谁,顿时如避蛇蝎,赶忙让开。

    这位醉气熏天,年近四十的男子,正是吕知简,任太子右赞善大夫。

    这官职名听起来很高,实则是一个五品的寄禄官,没有实职差遣,也就每年领取一份朝廷的俸禄,无任何实权。

    不仅吕知简如此,他的五个哥哥,皆是太子中舍、司门员外郎、比部员外郎之类的虚职,唯一有实质工作要做的,也就是大哥担任的国子博士,但大哥往往也是不愿去国子监听那些学子聒噪的,自己在家悠闲度日,安享晚年。

    所以同为吕府,同在太平坊,吕夷简家可谓门庭若市,上门投递名帖、恭候在外等待的络绎不绝,有时候长长的车队甚至要排出他家府邸的小巷外,而吕蒙正这一脉,早已是门可罗雀,每年往来之人,也就是吕姓同族,例行问好。

    “爹爹,你当年为何不举荐你的亲生儿子!为何不举荐啊!”

    “若是我……我也就罢了……若是几个亲哥哥掌了权,现在家里哪会这般冷清,更用不着去看别人的脸色呐!”

    吕知简每每看到这样的对比,都很不甘心。

    正因为他这一脉失了权势,区区一点小事,才会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他倒不信了,若是吕夷简的亲子摊上了大事,会这般惺惺作态,让他自己的儿子在族亲面前颜面尽失?早就悄无声息地压下去了!

    “是这个人么?”“看衣着像,不是下人的穿扮,年龄也对得上!”

    就在吕知简抱怨逝去的老父亲没有先见之明,却不防正有两道身影,伏于林木中,仔细观察着自己。

    “甭管了,周围没护卫,正是好机会,动手!”

    两人飞速扑出,一左一右,来到吕知简身后,一个用早已准备好的绢布捂住他的嘴,往里面一塞,另一个对着后颈准确切下,同时将他打晕过去,不给发出任何尖叫的机会。

    吕知简甚至还没有倒下,就被两人架起,朝着后院的外墙飞速奔去。

    由于天色刚黑,再加上仆婢对于这位公子并不上心,居然第一时间没有发现,直到两人拖着吕知简到了墙边,一个飞身而上,另一个将晕过去的吕知简往上一抛,才被一位婢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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