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脸色惨变:“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李遵勖索性说开了:“我不知太后清不清楚,如果清楚的话,那是真的可怕,京师的隐秘恐怕没什么能瞒过这位了……如果只是歪打正着,呵,那真是意外之喜啊!恐怕太后早就盼着要解决这个大祸患,只是不知该怎么下手,现在我能给太后这个机会了!”

    大长公主颤声道:“你……你要挟我?”

    李遵勖低吼道:“是你们抛弃我!我为他办脏事,为他扛骂名,结果到头来,你还要与我和离?我若不是驸马了,会有什么下场,你难道不知?你是要我病死在南蛮瘴气之中,还是流放途中就被那些官差恶吏给活活折磨死?”

    大长公主不再作声。

    “事已至此,你仔细想吧,若要鱼死网破,尽管来便是!”

    李遵勖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只留下大长公主缓缓坐倒在床边,片刻后泪水滑落脸颊,垂着头道:“来人,向宫中回禀,本宫与驸马……情深伉俪,不愿和离,将亲自入宫,向太后请罪!”

    ……

    “公主竟然不愿和离,还入宫再度为驸马求情?”

    狄进皱了皱眉,郭承庆那边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

    此时狄湘灵正在边上,自从收到七爷的名帖后,她在家的时间就长了许多,颇有些磨刀霍霍,等着那些贼子上门领死的架势,也清楚了孙洪之死与全面向驸马发起的攻势,冷声道:“这下谁再传她的美德,我非一口啐到对方脸上去不可!什么国朝典范,只会一味袒护自己的丈夫,呸!”

    男女之情是感性问题,自然无法用理性来推测,不过狄进觉得不太对劲:“郭延休昨日还传来口信,大长公主入宫后,不少家的诰命夫人都相劝,她当时明显心动……这突然反悔,实在奇怪。”

    狄湘灵道:“定是回了府上,驸马跪在她面前哭诉,这等无用的女子心肠软,也顾不上这个夫郎借着自己的名头在外面做了多少恶事,就反悔了呗!”

    “恐怕不是如此简单,她疼惜驸马,就不疼惜自己孩子的前程么?”

    狄进从未接触过这位大长公主,不知其性情,会不会真的恋爱脑上头,但年近四十的女子,不仅有丈夫,关键是还有孩子。

    如今京师局势闹到这个地步,驸马李遵勖堪称身败名裂,和离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切割机会。

    结果现在她不仅不愿和离,反倒亲自入宫向太后求情,这就和当年驸马私通乳母不一样了,那次是私德有亏,长公主宽宏大度,给予驸马改过自新的机会,还能被称颂,这回是罪行,就是明摆着的包庇。

    相当于大长公主将朝野上下的愤怒,至少引了一半到自己身上,她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对其子女的将来,都有着巨大的伤害。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呢?”

    狄湘灵没有想得那么深,直接问道:“太后不会放过驸马吧?”

    “太后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用公主驸马的丑闻,来消弭外戚刘氏之案的影响!”

    狄进从来不会将公平公正的希望,寄托在那种纯粹的政治人物身上:“她是深谙政局之人,凡事不会做得太过,如果公主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名声来保全驸马,那在八议之后,肯定是从轻处罚,下场就是外贬出去,固然没有京师里这般潇洒快活,但在地方上依旧是富贵日子……”

    狄湘灵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武僧不会放过驸马的,如果保护驸马的人手多,我也可以帮一帮他们!”

    “那是江湖的风格了,警示不如庙堂的大,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狄进并没有否定这样的行为,眼神凌厉起来:“达官贵人正是有了豁免罪责的退路,行事才敢肆无忌惮,我本来想以庙堂的体面,给予一个血的警示,如果他们连这份体面都不要,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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