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养成,但云里雾里的水平终究不及那些高官,想了想后干脆道:“只是驸马?”

    狄进给出八个字:“驸马久恶,屡教不改!”

    张耆眉头微扬,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赞许,对仆从唤道:“去将七郎带过来!”

    当张宗顺特意一瘸一拐地来到厅堂外,被张耆眼睛一斜,又吓得不敢装得太夸张,赶忙走了进来。

    然而紧接着,张宗顺发现一向威严的祖父,竟然以前所未有的温和表情,对着自己道:“七郎,你与狄解元乃国子监同窗,当好好亲近亲近啊!”

    张宗顺嘴巴大张,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哈?”

    张耆眼睛一瞪:“坐下!”

    熟悉的祖父又回来了,张宗顺反倒放松了,低眉顺眼地坐下,然后就听祖父和那个可恨的人聊了起来。

    不就是考了个解元么?祖父凭什么对他这般客气啊,枢密使可是能和宰相扳手腕的高官,位极人臣啊!

    正在忿忿不平,张耆雄厚而威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七郎,你可听明白了?”

    张宗顺暗道不妙,却又不敢承认自己方才神游天外,只能应道:“回老大人的话,孙儿都明白了!”

    张耆抚须:“那就好!学子正该不畏权贵,坚持己见,老夫是这般教你的,你以往也都是这般要求自己的,如今就该践行此言,好好配合伱们国子监的解元,惩恶扬善,还我国朝清正之气!”

    “哈??”

    ……

    “殿下,开封府衙执意要带驸马过府问案,连陈直阁的文书都拿来了!”

    听到公主宅都监梁承恩的话语,大长公主揉了揉眉头,眉宇间皆是疲惫之色,贴身婢女看得心疼不已,忍不住道:“殿下,何必再理会这等事?”

    梁都监的神色凌厉起来:“放肆!”

    婢女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梁都监的脸色又变得缓和,低声道:“殿下,夫妻一体,不可意气用事!”

    “断弦犹可续,心去最难留……夫妻么?”大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都监老成之言,本宫亦是知晓,然开封府衙既再度登门,必是有了一定的证据,一味躲避亦是无用,让李都尉去一趟吧!”

    梁都监无奈领命:“是!”

    大长公主又补充了一句:“你也跟着过去,待得陈直阁问完话,就将都尉带回,不要让他再出去招惹是非了。”

    梁都监明白了:“是!”

    “都监陪我一起去开封府衙?”李遵勖听到这个吩咐,更是心领神会,微微一笑,丝毫不慌:“那我们就走吧,我倒要看看,那陈尧咨,要给本驸马安一个什么罪名!”

    他翻身上了高头大马,趾高气昂地朝着开封府衙而去。

    自从尚了公主后,他的地位就总是处以一种微妙的尴尬状态,哪怕官职并不小,担任的都是节度使、承宣使、团练使之类贵官,还与士大夫宴乐,连西昆体的鼻祖杨亿都堪称是他的老师,虽然后者不见得承认。

    不过或许是过于敏感,李遵勖总觉得与那些士大夫往来时,对方即便再是客气,那眼神深处也时常流露出几分轻视,正是这些轻视,让他对贤淑良德的妻子越来越看不顺眼,宁愿与卑贱的乳母厮混,也不愿意与高贵的公主亲近……

    但唯独与公主的声名完全绑定的时候,李遵勖才能感受到尚公主的好处来。

    谁敢动他?谁敢动他!

    他昂首走入开封府衙,大咧咧地对着走出来的陈尧咨拱了拱手:“陈直阁!”

    陈尧咨行了一礼,脸色肃穆,冷冷地道:“李都尉!”

    李遵勖也听说过这位是暴脾气,不然以其国朝最年轻的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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