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没有!绝对没有!死了人哩,这几日都没人敢靠近,哪会打扫?”

    这很符合常理,王博洋没有怀疑,想了想,也有了推测:“如此说来,莫非凶手不是在这里杀的刘崇班,而是从其他地方移尸过来?”

    吕安道则道:“刘崇班遇害的那晚,在外面服侍的仆婢是哪些人?将她们唤过来!”

    董四娘去唤人,不多时六个仆婢依次入内,战战兢兢地立着。

    吕安道开始询问:“你们当晚是否守在院中?寸步不离?”

    仆婢垂着头,没有回应。

    这其实就是一种回应。

    王博洋冷声道:“刘崇班御下极严,谁给你们的胆子擅离职守?”

    御下极严是高情商说法,其实就是动辄打骂下人,碰到这么个暴虐的主子,不敢贸然进屋正常,但连院子都不守,万一被发现了,那一顿好打绝对避免不了。

    终于有人回应了,一位年纪稍大的仆人道:“回官人的话,不是俺们主动离开,是公子将俺们驱赶出去……”

    另一位婢女也颤声道:“公子只有与胡娘子共寝时,才让我等守在屋外,其余时间都是赶出院子的。”

    王博洋奇道:“为何如此?”

    仆人道:“有人听到公子说的梦话……后来那个人不见了……公子也不让俺们靠近屋子……”

    王博洋和吕安道对视一眼,表情都生出一丝古怪。

    温大夫自首,起初只说出了装病,但府衙审问人员眼光何等毒辣,几番审问之下,暴露的越来越多。

    如今不少人已经知晓,那位曾经在府衙耀武扬威的外戚,正妻居然与医师通奸,连儿子都不见得是亲生的!

    若说不幸灾乐祸那是不可能的,背地里不知笑成什么样了,现在又听他对下人的防范,不会是梦话里把这件丑事说出来了吧?

    嘁!

    狄进则想到那个不幸听到梦话的仆婢下场,心中微微一叹,仆婢遇害主人受罚的案例,终究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普遍的情况还是人命贱如草芥啊……

    定了定神,狄进开口发问:“你们不在院内,但也定然不敢远离,是侯在哪个出入口的?”

    仆婢们七嘴八舌地道:“南门……”“是在南门!”“那里避风……”

    狄进看向北边:“如果凶手要将尸体搬过来,就得从那边来……走,我们去寻找真正的第一现场!”

    三人带着衙役出屋,循着北门的路往外走,狄进一路不断扫视,王博洋忍了忍,终究没忍住:“狄郎君以为,凶手为何要移尸呢?即便院子里没有仆婢守着,从别的屋子移到这里来,不也冒着风险么?”

    狄进道:“杀人移尸的目的有多种,但就本案而言,最有可能的莫过于受害者原本死的地方,对于凶手极为不利,哪怕冒着暴露的风险,也必须转移!”

    吕安道目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忍住没说,而片刻后王博洋也醒悟过来:“是了!正妻秦氏所在的院子,就在北边!”

    他只觉得自己洞察了真相,过程并不复杂,心头不免有些懊恼。

    如果发现尸体的当日,就通过屋内毫无血迹,察觉到尸体有转移的迹象,再询问仆婢,寻找可能移动的方向,说不定早就能发现正妻秦氏有嫌疑了,也不用等到后面那大夫突然自首,才能获得关键的线索。

    实际上狄进知道,即便是自己第一天来,都无法如此顺利,现在是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再按图索骥,难度又大不一样了。

    当然,此案不比其他,必须有详实的证据,疑邻盗斧更要不得!

    当众人快步来到秦氏所居的院子时,发现里面的仆婢明显多了起来,皆是一身丧服,包括走出来的刘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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