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白衣的受害者、洪思龙淡然的表情······

    画笔在画板上游动,轮廓成型,随后是细节的描绘、着色。

    白默画画的样子特别认真,唯一违和的地方是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几个小时过去,白默将画笔放下,呼出一口浊气,随后靠在椅子上欣赏自己的又一幅杰作。

    滕杰一直坐在地下室的角落,无声地观察着白默,这一刻,他心中的猜想终于得到了印证。

    白默终于将目光从画上挪开,看向滕杰,“怎么样?”

    “我现在确定你确实有心理障碍。”滕杰直接说。

    之前滕杰从未直接说出类似的结论,都是在引导白默,让白默自己去发现问题,比如将画画和素材剥离成两个不相关的东西。

    雷声传来,滕杰叹了口气,“今天不适合治疗,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等到雨停了,你来我的咨询室吧?”

    白默的心思刚刚被滕杰勾起来,突然又被强行塞了回去,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对于滕杰的专业性,白默有种发自内心的信任,无论是他的为人还是说话方式,都让白默没有任何厌恶之感。

    除了这次卖了个关子······

    滕杰摘下眼镜,拿出眼镜布擦拭,低声说:“在此之前,我觉得你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白默点点头,一脸认真的样子。

    “是关于杨鹭的。”滕杰将擦拭干净的眼镜戴上,注视白默,“你很喜欢杨鹭,对吗?”

    这一切自然都是滕杰设计好的,在确定白默有心理障碍之后,他要让白默对杨鹭认错。

    提到杨鹭,滕杰能清晰地看到白默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那是对爱情的憧憬。

    “很喜欢。”白默笑了,如往常一般灿烂的笑容。

    “你觉得杨鹭不理解你,我们之前讨论过,这是素材的问题。”滕杰说,“现在我能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真的有心理问题,这才导致你对素材的选择有了特殊性。”

    白默仔细聆听,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让人看不出他是赞同还是否认。

    “你对我的判断或许还有质疑,我知道你想让杨鹭去茶国留学。”滕杰说,“如果你相信我,我希望你能找杨鹭说清楚。我支持她出国深造,但不希望是以逃避你或者理解你的画廊为前提。”

    白默缓缓点头,他忽然想起杨鹭也说过,想和他好好聊一下。

    看着滕杰真挚的眼神,他找不到不相信滕杰的原因,再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