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有太穆皇后的这笔遗产在,楚王殿下能闹出来的动静只会更大。

    “楚王殿下,”崔蝉在众人的吹捧过后,再次出声道:“不知道殿下所需粮草,大概是多少?”

    “这玩意儿不该是多多益善吗? ”李宽挠了挠头:“仲父,你该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让本王随便开个价,然后你就嘴上说着回去先准备,等过了两天,又派人告诉本王‘时机已到’,趁早动手吧?本王告诉你啊,本王打小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见不到粮食,别想本王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被李宽一下子说中心事的崔蝉,下意识地身体前倾,双手撑住膝盖,他微微阖眼,看着李宽道:“楚王殿下放心,老夫决不食言,开价吧!”

    “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李宽揉了揉鼻子,大言不惭道:“只要粮草到位,本王保管能将玄甲军都给干废!”

    “可以,七日之内,我们会将一百二十万石粮草送达长安!”崔蝉甚至没作任何还价,在他看来,这些粮食不过是交到李宽手里走个过场罢了,甚至,按照他事先与王家家主王群岳商量的计划,这些粮食,最终都会成为上位后的李恪安抚民心的手段,所以,崔蝉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答应了李宽的要求。

    “很好!”李宽满意地朝崔蝉点了点头,随后,他环顾四周:“仲父都发话了,诸位没意见吧?”

    五姓七望的另外两家,自然是没意见。

    而关陇八大家,尤其是先前跟李宽起了冲突的萧丛和谢俊,则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杨震。

    杨震则是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崔蝉,最终,他也没说话。

    大家都是一阵沉默。

    “既然如此,那本王去准备人手了,看来得去一趟窦叔家了……”李宽最后的喃喃自语,总算是提起了大部分的兴趣。

    窦师纶……

    那可真是个狠人啊……

    而就在李宽准备自顾自离去,忘记自己本是此间主人时候,他忽然转头看向崔蝉:“仲父啊,说话算数吧?”

    “殿下放心,自然算数。”此刻的崔蝉,哪有什么累世豪门,千年世家家主的气概,他眼下憨厚地就像个坐在田垄上的老农,正和跟自己反复确认收成的粮商打交道:“殿下放心,老夫说到做到,这桩生意,该是童叟无欺!”

    “童叟无欺么?”李宽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有意思道他忍不住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童叟无欺好哇……”

    良久,在一片诡异地沉默中,李宽抬起头,对一直微笑示人的崔蝉道:“仲父,痛快!”

    “痛快么?”崔蝉微笑问道,他似乎也觉得李宽这句“痛快”很有趣。

    “当然,痛快!”李宽满脸认真的点头应道。

    只不过,老东西,你信本王,痛快的,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