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有些无语地看着一口一个一个“昏君”的孙儿,善意提醒道:“放心,宽儿啊,这先例,很快就有了。当然,你也该庆幸:毕竟这史书上比这还过分的皇帝多得是。”

    这下李宽可没法接话了。

    他拿不住皇祖父是不是又在阴阳天策上将和玄武门之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但是,李宽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之所在。

    “坏了!”李宽猛地一拍脑袋,只觉情况不妙:“当时殿内的屏风没撤!”

    “嗯,”老李渊放下茶碗,开始默默补刀:“如果皇祖父预料不错,怕是眼下都存档了。”

    “啊?”刚打算起身去太极殿狩猎史官的楚王殿下,顿时麻了爪,瘫倒在地的楚王殿下忍不住发出哀嚎:“孙儿这一世英名啊……”

    “小兔子崽子,不许嚎!你有个屁的一世英名,这四个字跟你有过关系吗?”老李渊觉得自己活了一辈子,老了老了才算真正遇到对手,他板着手指头开始给孙儿数落对方的罪状:“你殴打兄弟(这里不光指李恪,还有和李承宗等人的恩怨),藐视朝臣(主要是裴寂),戏弄魏征(女装事件)、恐吓常何(为了随意出宫这事儿没少干),没事儿还要骂上你父皇几句昏君,还有时常来朕这儿捣乱,扰得朕耳根不清净。你说说——”

    李渊说到这里,满脸嫌弃地看了自己的好大孙一眼,随后继续道:“这桩桩件件,林林总总,单抡哪一样都能让你青史留名,可你要有什么英名,嗯,乖孙,听皇祖父的话,你现在就带着人把颜家抄了吧。”已经知道孙儿在谋划什么的太上皇善意地提醒道:“因为除开宫里的存档,负责记录的史官那,往往也会留存一份的。”

    “皇祖父,”意识到事情无可挽回的楚王殿下,此时双手环胸,开始绝地反击:“孙儿怎么觉得,您对孙儿有一股奇怪的怨气呢?”

    “兔崽子,你在说什么?”李渊闻言瞪了李宽一眼,只觉眼下还要撒泼打滚的李宽有些好笑。

    “哦!哦!!!”谁知李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拍着脑袋起身大叫道:“是不是因为那次孙儿跑来跟您挤一个被窝,耽误了您繁衍龙嗣的人生大计,所以您记仇记到了现在?”

    “啥?”李渊张大嘴巴,顿时笑不出来了,太上皇只觉得头顶有什么乌黑的东西正当面迎头浇下来。

    “祖父,您别否认了。”李宽抿着嘴,不满地看着李渊:“大丈夫,当敢作敢当。”

    “你……”李渊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回什么好,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今日殿中屏风也没撤!

    颜术还在屏风后头呢!

    “好哇你个竖子!”察觉到真相的太上皇立马绷不住了,他一个茶杯就朝好大孙砸了过去:“你个小兔崽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皇祖父遗臭万年?

    怎么的,你缺个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