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墨的脸色,仗着有太上皇李渊的庇佑,裴寂开始了他的发疯文学:“老夫曾随太上皇,起于青萍之末,这一路的艰辛,几人能懂?罢了,罢了!老夫与你们说这些干什么?总之,眼下最重要的是抗灾,其他的,等我们熬过这在蝗灾以后再说吧!”

    蝗灾蝗灾蝗灾……

    李宽真的很想上去给这无耻的老头儿两个大嘴巴子。

    你他娘的……这都多久了,隔壁小媳妇儿都快上炕了你这八十岁的光棍汉知道急了?

    恶心!恶心!

    早干嘛去了?!

    果然,李宽还是低估了裴寂无耻的程度啊。

    但他裴寂无耻,我李宽又岂能甘于人后?

    “暧!”李宽忽然朝大殿旁的屏风后喊了一声“颜家的史官!”

    也就是这一嗓子,把藏身屏风后面,负责记录李二生平的起居舍人给惊得打了一个哆嗦:他面前刚刚铺好的白纸,也多了一摊墨痕。

    “咱们写史的 ,要有骨气!”虽然李二没得到回应,但是没关系,他知道对方肯定在,眼下,李宽扯着嗓子大声道:“你记住,今天这殿内发生的事,事无巨细你都给写进史书,本王就不信了,是非公道交由后世,谁对谁错还能没个结果?裴寂,你个老不……”

    “咳!”电光火石之间,注意到李二快要暴走的李承乾猛地打了个咳嗽,提醒弟弟千万千万别在这殿上骂街。

    显然,李宽也不傻,收到大哥提醒的他连忙改口道:“你个老……老是不知道分别对错的糊涂蛋,有空的时候,多想想后世之人读完史书,会怎么评价你吧!”

    李宽说完这些,回头还不忘继续大言不惭的吓唬屏风后面的起居舍人:“我告诉你,颜术跟我可是忘年交,况且他还是太上皇的起居舍人,你要是敢春秋笔法,我就去弘义宫找颜术,让他把你赶出颜家!”

    李宽显然是低估了自己这番话的杀伤力。

    “你这竖子!竟敢出言威胁朕的起居舍人?你还算是朕的儿子吗?!”原本有心放过李宽的李二陛下,当下额头青筋暴起,在此刻,他想动手揍人的冲动达到了顶点。

    你个兔崽子就算是为了大唐好,也犯不着这么耍流氓吧?我这当爹的,不要面子的嘛?!

    “嗯……”说好的为了大唐可以身败名裂的楚王殿下,才不怕拉着大家一起自爆呢。

    所以此时的他,故意单手抚摸着下巴,抿嘴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在裴寂、魏征、尉迟恭这些先前的手下败将们担忧的目光中,说出了那句经典的茶言茶语:“怎么不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