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这一拳给拦下的纨绔们,暂时还来不及感动,便一哄而散,风风火火地赶回尚文学馆。

    而长孙冲和柴氏兄弟自然是陪着李宽一道留下。

    “我说表弟……”长孙冲此时虽然脸上已经有了惧色,可说到底这是为了给父亲出气,他倒也不后悔:“一会儿你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与你们三个不同,过去我极少闯祸,想必陛下会看在这一点上,对我从轻发落的。”

    “啊对对对,”柴令武很感激长孙冲此时的义薄云天,但他义薄云天的对象永远只会是李宽,所以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道主义,柴令武当即表示道:“我家有上好的金疮药,回头给你送去。”

    “呵……”李宽闻言嗤笑一声:“那他娘都是我用剩下的,你拿来做人情?”

    “哈……人艰不拆嘛宽弟……”柴令武闻言挠了挠头,打了个哈哈。

    “好了,事已至此,打了就打了,陛下问起来,照实说就是。”柴哲威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长孙安业是否听出了李怀仁的声音,他想了想,又道:“这里我最高,待会套麻袋的那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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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干的?!”太极殿内,李二陛下看着被洪三带回来的楚王殿下和他身边的“三个倒霉蛋”,只觉一阵头痛。

    “没错,是我干的。”李宽一边点头,一边还不忘上交武器。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副指虎,“哐当”一声丢在地上。

    “长孙安业的伤势如何?”在动手之前,李二陛下还是决定根据受害者的伤势来量刑。

    “回陛下,太医说……”饶是见惯了风雨的洪三,此时语气依旧有迟疑。

    “照实说!”李二陛下的声音里隐含雷霆之怒。

    “长孙安业身上的外伤虽多,但不算严重,卧床休养些时日便好了,只是……”洪三默默看了一眼楚王殿下,结果发现对方虽然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已经自觉跪下来后,他叹了口气,随后到:“只是他胯间遭受重击,将来可能影响子嗣繁衍。”

    “你个混账!”李二陛下浑然顿时暴怒,他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李宽,大骂道:“那是你的舅舅啊,你怎可下如此毒手?!”

    “爹,你先别发火儿,”李宽的语气满是不耐烦:“是,人是我打的,可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长孙安业这个狗东西,也不配当本王的舅舅!当初的事先不提,我就想知道,今日的大朝会上,突厥使节刚提出和亲的要求,长孙安业却在同一时刻进宫,劝说母后让她给您吹枕边风,让您答应和亲。爹,我不说什么太大的道理,国恨家仇这些咱不谈,我就想问问您,母后如今还怀着身孕呢,长孙安业这个狗东西跑来让母后劝说别人的女儿和父母骨肉分离,这合理?这是人干的事?!”

    李宽说到最后,忽然猛地抬起头,看向李二:“不管是襄城阿姊,还是汝南阿姊,还是南平,她们的母亲,皆已故去,她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您这个父亲,您作为他们的依靠,难道可以对长孙安业这样无耻的行为无动于衷吗?!”

    “你……”怒火中烧的李二陛下指着叛逆的儿子,始终无法再说出一句指责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