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阵,转过身来对杨霄叫嚣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采石场跟我没有关系。”

    “是吗!”杨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马玉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他早就知道采石场的存在,说道:

    “我对你跟采石场有没有关系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一个名字。

    采石场是谁的?

    马书记,这么大一个采石场就在你的眼皮底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告诉我名字,我会在马强书记面前汇报你戴罪立功的表现。”

    马玉表情复杂,态度不再像刚才那么强硬,他重新坐到杨霄面前,委婉地说道:

    “杨局长,咱们都是县里的干部,何必搞得这么严肃。

    采石场已经开了很多年。

    这、这是上届政府留下的遗留问题。

    真要是追查起来,也属于政府行为,不会有什么结果。

    想必纪书记和朱县长也不会真追究谁的责任。

    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消除影响,不影响小浪川的开发。

    你说对吗?”

    马玉没有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个采石场不但他知道,县里不少领导干部也知道。

    这么多年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里面拿好处。

    真要查起来,会牵扯出一大帮人。

    你杨霄搞不定!

    “名字!”杨霄脸上的笑容消失,对马玉的威胁置若罔闻,盯着马玉的眼睛吐出两个字。

    “你……”马玉见杨霄油盐不进,一副要把事搞大的架势,终于开始感到害怕,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说出一个名字:

    “覃天宇!

    杨局长,这个采石场是覃天宇创办的。”

    “哈哈!”杨霄被马玉的话逗笑,说道:

    “马书记,好算计啊!

    把责任推到一个死人身上!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在奚川没有比我更了解覃天宇的人了。

    他或许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但是不会什么都干。

    采石场每年有多少利润?

    三百万?还是五百万?

    这点钱对覃天宇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马玉被杨霄怼得无言以对。

    杨霄继续说道:

    “马书记,小浪川的开发项目是省重点项目。

    你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吗?

    郭主任肯定会把案子上报省政府,你想当这个替罪羊吗?”

    “我不知道……”马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神态逐渐变得慌乱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揉搓,看起来内心正在经历激烈的斗争。

    杨霄并不着急。

    现在县里的领导就在楼上开会,他已经把利害关系讲清楚,就看马玉什么时候开口了。

    杨霄先是晓之以理,然后动之以情地劝说道:

    “马书记,你调到小浪川镇才不到两年吧!

    要把一座山挖空,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可不行。

    我相信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你要是不开口,事情就得你一个人扛。

    你扛得住吗?

    你觉得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