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就皱起了眉头,直接问亢有福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们亢家做豆腐这么多年,豆腐做的怎么样整个平阳府都知道。再说,这豆腐都是每天新磨新做的,怎么可能吃死人呢?我家一天出那么多豆腐,那么多客人吃了都没事,可偏偏就……。”

    “这也倒奇怪呀,按理说这不太可能,可这人怎么就死了呢?这事你打听过没?”朱慎锥也是疑惑道。

    “打听是打听过了,人的确是死了,但绝对不可能吃了我们家的豆腐死了。”

    “你觉得是……?”

    亢有福说道:“我觉得不是自己本就有急病死的,要么就是吃了别的东西才死的。可现在麻烦的是苦主家一口咬定就是吃了我家的豆腐后人才没的,这个事根本就没办法说呀!”

    “这事衙门那边怎么说?”

    “衙门现在把我爹和我二弟拘着呢,县太爷还没正式开堂审,我找了人打听了,说是这个事不太好,弄不好我爹和我二弟这事得吃官司,一旦真判下来就是吃了我家的豆腐出的事,我爹和二弟恐怕……。”说着,亢有福落下了眼泪抬手抹了把,这几天他求爷爷告奶奶找关系托门路,想把自己老爹和弟弟捞出来,可谁想根本没人肯帮忙,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形势对自己家越来越不利,如果真判了是因为他们亢家的豆腐吃死了人,自己老爹和二弟可怎么办?

    除去这个外,还有这份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亢家豆腐作坊传了三代,到亢有福就是第四代了。

    几代人百年的基业就这么断送了,以后亢家可怎么办?

    亢有福虽然聪明,但他却是一个普通人,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尤其是老爹和弟弟现在关在衙门里,家里等于塌了大半。

    眼下,全家都以泪洗面,老娘得知情况后已经病倒了,弟媳也不怎么好,尤其她还大着肚子怀着孩子呢。至于自己虽然没给拘进去,可这些日子他一直为自己家的事在外面奔波,钱花了不少,却没半天效果。

    “这个事的确蹊跷,我觉得你想的有几分道理。”朱慎锥说了一句公道话,让亢有福略有安慰。

    “这几天跑下来如何?”

    “没什么效果,我们家就是小老百姓,也不认识当官的,更没有过硬的关系。再说,我们家现在沾上了人命官司,大家躲都来不及呢。”亢有福沮丧道。

    朱慎锥点点头,这倒是一句真话,这样的官司的确麻烦,尤其是还没什么关系疏通,瞧亢有福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难了。

    “对了,你就没去找过刘家?伱们亢家不是一直给刘善成刘老爷家送豆腐么?刘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刘老爷交际广阔,这么多年交往下来总有些情面,只要刘家出面帮你们家说句话,这个事应该就能过去了呀。”朱慎锥突然问道,这个事的确蹊跷,而且正如亢有福说的那样肯定不是他们家豆腐出的问题,现在关键是苦主那边咬着亢家不放。

    但这也不是没解决的办法,只要有份量的人打个招呼,这种事应该不难查清,平阳府又不是没有仵作,找个老仵作好好验一验,事情就能水落石出。当然了,就算真有问题,是不是不也在两可之间么?许多情况都是可操作的,关键是要上面有人。

    以亢家的情况来看,最合适的就是刘善成家了,刘善成可是平阳府的大户,刘家在官场是有人脉关系的,而且亢家和刘家虽然只是一个做豆腐的一个是老顾客,但毕竟两家来往有些年头了,又是对街的街坊邻里,看在这个情分上,帮亢家一把,对于刘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可谁想,当朱慎锥刚问了这句话后,亢有福的表情带着失落、不甘、恼怒还有怨恨。

    “怎么了?你找过刘家了?”

    亢有福默默点头。

    “见着刘老爷了?刘家那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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