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把你小子脑袋拧下来当尿壶!”王荣瞪着眼珠子提醒。

    “舅舅,这不至于,再说了您要表弟的脑袋干嘛?这么大一个玩意放床边晚上您就不觉得瘆得慌?”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连王荣也笑的连连摇头。

    饭桌上主要是聊事,聊完正事大家吃饭。

    因为明天要启程,大家没喝什么酒,准备好的那壶酒也就喝了两口意思意思,等用饭后,各自起身回去,约好明日清晨出发。

    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朱慎锥醒来后和王荣父子一起用了早餐,随后带上行囊就去了村口。

    到村口,人已经到齐了,除去朱慎锥、王晋武和昨天见过的王初二、王贵、王银生外,还有十六个年轻人。

    这十六个年轻人中一个姓夏,还有一个姓赵,其余的全是王家子弟。

    姓夏的后生是夏冬的二叔家的,也就是他的堂弟。姓赵的后生是铁匠赵大家的侄子,他们也都是王家村的人。

    大伙都已做好了准备,见朱慎锥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朱慎锥摆了摆手,先看了看他们的准备情况,一圈转下来后颇为满意,毕竟这种活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了,两年下来已成了行家老手,一切都妥妥的。

    “舅舅,家里这边还拜托您多盯着点。”

    “家里尽管放心,你们此去一路小心。”王荣正色点头。

    冲王荣拱了拱手,朱慎锥转过身去,对大伙道了一句:“出发!”

    众人应了一声,接着赶着驴骡,挑着担子,默不作声地沿着村口的小道渐渐远去。

    走私盐,是很冒风险的,朱慎锥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地是东边的赵村。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也是有讲究的。

    赵村位于山西东部,过了赵村再往东就是玉峡关,等过了玉峡关翻过太行山就是林县,而林县那边就属于北直隶的地界了。

    山西走私盐的人可不少,主要的还是那些大商家。

    自老朱在山西实施开中法以来,晋商借着盐引私下贩盐早就成了常例,而且由于这些晋商的垄断,许多商路早就瓜分完了。

    像朱慎锥和王家村这些小私盐贩子,要想在山西和这些晋商争夺市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人家家大业大,半官半私,背后还有着千户所、指挥使甚至边军的参将、副将、总兵这些大人物为后台,虎口夺食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正是因为如此,为了安全起见,朱慎锥这两年可没少花心思,好不容易选出了两条私盐商路,其中一条就是他们这一次走从王家村到赵村的路。

    这条私盐商路不太好走,而且赵村那边和王家村一样只是小小的百户军屯村落,需求有限,远不如其他商路。但这只是相对而言,对于那些晋商来说得不偿失,可对于朱慎锥却又不同。

    朱慎锥他们每次走盐也不过四五十石而已,这个数额对于普通人来算得上不少,可对于每次以几百甚至上千石的晋商大户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哪怕量少也是有利可图的,私盐的利润可是极大。

    大明朝盐最便宜的是景泰年间,每斤盐仅1.79文,嘉靖年间盐价在4—5文左右,高时达到10文。

    万历年间,盐价常有波动,而且按照南北不同盐价也不相等,从万历初年到如今,各地盐价都是上涨趋势,以北直隶为例,如今的盐价在每斤43文上下。

    朱慎锥他们的盐从解州弄来的成本仅2文一斤,也就是说把盐运到赵村贩出去,其中足有二十多倍的利润。哪怕这个利润赵村那边要分去三成,留给朱慎锥他们也有十几倍。

    这么跑一趟,获利大约在200多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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