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得父亲虽然那样混不讲理,但他是受过打击,而且舒可对他爸是有爱的。

    可我在溪月眼里,看不到她对她爸的爱意。

    我撕开一罐啤酒,递给她说道:“要喝点不?”

    她伸手接过去就喝了起来,我也没劝她少喝,买来就是想陪她一醉方休的。

    她继续说道:“后来我就经常来找那个乞丐玩,还把很多好吃的都带来给他,他对我很好,给我讲故事,给我唱歌……”

    “他现在在哪呢?”

    溪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上初中后,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来找他,他就不见了,连那个草棚都被拆了。”

    “走了啊?”

    “不知道,反正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叹了口气说:“你爸真是你亲爸吗?”

    溪月笑了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自问过,反正在我的印象里,没有他的影子。”

    “难怪你现在这么坚强。”

    “你说反了,其实我很脆弱的,你看见的那些坚强,只是我伪装起来的坚强而已。”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她自己说出来,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就是一颗榴莲,看着表面全是刺,可将她打开后,你会发现她的内心全是柔软。

    我举起啤酒和她碰了一下,说道:“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看了我一眼问道:“刚才我妈把你叫住,是不是让你来劝我的?”

    我点点头,如实说道:“他们想让我来开导你,希望你不要任性离开公司。”

    “所以你就来了?”

    我冷笑道:“我怼了你爸,放心吧!我不会劝你的,你想怎样与我无关。”

    “你敢怼我爸?你不怕他针对你啊?”

    “怕啥,我啥也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溪月被我逗笑了,不过也是那么短暂的笑,她仰起头一饮而尽。

    她又让我给她撕开一罐啤酒,又拿起炸串吃了起来,一边说道:“与其在那个地方吃着几万元的菜,还真不如在这里吹着江风吃着炸串。”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喃声道,“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机器,时时刻刻被程序代码驱动着,当这段程序代码消失了,我反而有些茫然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不准备回公司了,那是不是就不打算回重庆了?”

    “我更不想在上海。”

    “那跟我回去吧,继续生活在麓山胡同,继续做我的邻居。”

    溪月忽然转头看着我,眼神特别奇怪,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啊!”我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着回道:“我能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