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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檀一个人出国,他好几个晚上没睡好,想着她一个人要怎么面对陌生的地方。

    可是每一次,几乎也是下一刻,就有一道声音在他耳边说:“江檀一直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不管你周应淮在不在身边。”

    还真是刺耳又真切。

    周应淮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种无力感。

    一旁的电话响起,没有备注,周应淮看了眼,接起,是黎宴南的声音。

    “有时间吗?见一面吧。”

    这个电话,在周应淮的预料之内。

    他眉眼未动,掐灭了烟,淡淡的说:“地址。”

    黎宴南报了个地址,是黎家的旧址。

    周应淮捏着烟的手一顿,之后,不动声色地说:“知道了。”

    此时的黎家门口,黎宴南看着面前的断壁残垣,还有萧条落败的门第,有些恍惚。

    真是时移境迁,当初的黎家有多么门楣煊赫,眼前这一幕,就有多讽刺。

    江檀出国有事,对于黎宴南来说,算是个机会。

    他总算是可以好好的和周应淮算这笔旧账了。

    周应淮抵达时,黎宴南已经一个人驻足良久。

    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桃花眼微微眯起,银边半框眼镜后,眸色凛冽,“来得够快的。”

    “确实,也是不能再拖了。”

    周应淮语气平静,他走到了黎宴南身侧,淡声:“黎家当年的惨剧发生时我还年幼,但是我知道你的意思。”

    “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父亲周墨行岁数都已经一大把了。”

    黎宴南哼笑,扯了扯唇角,笑容冷冽:“你说他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我的父母?”

    “当时你父母的车祸,是一场意外。”

    周应淮缓缓道:“但是我承认,黎家的落败,确实和周家有关,你现在想怎么样?找我要个公道?”

    “这世上最一文不值的就是公道,周应淮,你知道我为什么等到江檀出国了,才来找你吗?”

    黎宴南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应淮。

    周应淮眉心凝住,“你什么意思?”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江檀,你有真的去了解她吗?”

    黎宴南眉眼复杂,毫不客气的讥讽:“要不是你们周家始作俑者,江檀也不至于成如今这个样子。”

    说落,黎宴南就感觉到周应淮一直波澜不惊的目光,终于有了波动。

    他的眸光冷冽,逼视着他。

    “你什么意思?”周应淮声音发冷。

    “你急什么?”黎宴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应淮,黎宴南指了指黎家的大门。

    “黎家落败多年,现在不过是我撑着,勉强维持往日风采。周大少爷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就这么说两句,你至于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