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廖家,想要解除婚约无可厚非。身为廖掌柜的儿子,廖文斌也是无颜面对韩湘。

    昨夜,廖文斌又因为韩湘以及韩家的事情与廖掌柜发生争执,后被廖掌柜关进宗祠反思,负责看守他的就是今日在城隍庙中旁听的那位管事。管事知道他是无辜的,也知道他因为韩湘的事情不愿意与韩家起争执,故而镇定,没有在廖文斌被打时出手维护。

    廖家与官府以及刺史府的关系都不错,早在廖文斌被指凶手时,廖掌柜就开始活动了。管事不言,也是知道廖文斌不会有事儿。

    廖文斌在祠堂中跪了一夜,东方微亮时才从祠堂里出来,看到那封书信时已经是卯时,待赶到城隍庙时已是卯时三刻。他不知道此前是否有人到过城隍庙,只知他到时,韩湘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你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看过尸体,确认她没有鼻息?”

    “她的头掉了!”廖文斌握紧拳头:“一个人没了头,如何能活?”

    “没了头?韩湘的头被砍掉了?”周予安转向里正:“若是砍头,现场必定留有大量血迹,可我们在城隍庙中没有看到血迹。城隍庙被人清理过?”

    “没,没清理,而是此事有些诡异。”里正不安地看向周予安:“事到如今,也就不瞒着姑娘了。含香的头被一件棉衣包着,那棉衣里头全是血,地上却没有。脖子是断的,脖子下面也没有血,就好像那血全流到了棉衣上。”

    “是里正说的这般吗?”周予安问廖文斌:“你去的时候,韩湘的头在哪儿?身子在哪儿?”

    “头用棉衣抱着,放在城隍庙的供桌前。我去时她那双眼睛还是睁着的,是我帮她把眼睛合上的。供桌前没有血迹,棉衣外头也没有,就像里正说的那样,韩湘的血好像被那件衣裳给吸了。”

    廖文斌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身子倒在姑娘刚刚说的那个地方,我没敢去看,也没来得及去看,小翠来了,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韩湘死了,小翠看见我的时候,我正在给韩湘合眼睛。现场只有我一个人,他们怀疑我是凶手,我没什么可指责他们的。换了我是他们,我也会怀疑我是凶手。”’

    “廖公子不怕吗?正常人在面对凶杀案的时候都会害怕,除非他见多了,习惯了?”周予安审视着廖文斌的眼睛,他眼中一片死寂,像是洞穿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