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表示理解,将带来的东西搁下,然后就地扎起了纸人。

    这么多天过去,我的手艺有了质的进步,最显著的特点就是——

    起码纸人看出哪里是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了。

    我快速扎了个纸人,模仿着二叔的流程,以及书上看到的东西,剪了一簇周家儿子的头发,放入纸人之中。

    随后手掐指诀,舌尖发力,大声喝道:

    “太上溻炁,应变无停。纸人引津,令我通真!”

    声音回荡在屋内,余音绕梁。

    但,纸人却没有起来。

    我心下微沉,又再喊了一次口诀,纸人依然纹丝未动。

    良久,我才在周叔满满绝望的眼神中,叹息道:

    “没有,不是什么被吓到丢魂.....”

    “就是伤到了物理意义上的大脑内部......好不了了。”

    周叔抱着自家儿子,慢慢跌坐在地上,眼神空空。

    这给了希望又再度失望的心情必定是不好受的。

    没能帮上忙,我几乎是收拾完东西,就落荒而逃。

    刚走出门口,周叔家边上的屋里就窜出个人来,直朝我而来,我定睛一看,又是一个老熟人。

    昨天才刚刚见过,和周叔一起去碗窑准备偷挖泥的周家二侄子,周文。

    周文还是昨天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凑过来道:

    “漂亮表姑在这儿干啥.....来看我大伯?”

    “要来我家里喝口热水,歇歇脚不?”

    这小子,我刚刚才从周叔家出来,还能缺一口热水吗?

    我瞥了一眼周文,扭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用,我先回去了。”

    我没搭理周文,周文却像一只苍蝇一样缠了上来:

    “表姑,我的好表姑......别啊,你来都来了,这么走了多没意思...”

    “你要不来我们家玩玩,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好不?”

    “我家真的有意思.....你来,我让我妈给你煮糖水,卧两个,不,卧六个鸡蛋!”

    “还有....”

    我实在被缠的烦了,伸出手去直接推开了周文,声音也有些冷:

    “什么好东西,能是我都没见过?”

    “瞧不起人是吧?”

    周文被我推的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有呢有呢......”

    “我家最好的其实就是我啊!”

    “我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我读完了高中啊,比村里这些个初中都没读完的可好多了,是不?”

    “而且我们家在村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不仅有三十亩水田,山上还种了桃树和橘子.....别人肯定没有我好啊!”

    “小表姑不是还没对象吗?要不看看我咋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