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学子,可有以才学登青云的机会。”

    “科考?”

    曹嵩愣了愣,脑子里大致有了一个雏形,其实也就是让朝堂出试题,在各地选拔学子,考察其能力、品行、德育等科类。

    如此安排,其实会与士族多年形成的盘根错节,、遮天大幕相冲,势必会遭到阻挠。

    可一旦成功了,他们也就意味着落幕了,如此,方才是挣脱了数百年来士族儒生的束缚。

    “伯常,你这个想法,在心中已有多久了?”

    张韩坐在他面前,轻笑道:“翁翁,此事其实也不难想,我出自白身,以前是务农的,而且故地的名册上都找不到我的名字,那其实说我是贱籍也不为过。”

    “但我本身有才能,知礼仪,通晓文史,凭什么要甘心做奴籍呢?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天下是以才能来定高低,以功绩来攒德望,我一定不会弱于那些出身名门的人。”

    “我汉朝,到近百年来,最爱出的是什么?神童。”

    “嘿嘿,”曹嵩听了这个词,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脸上皱纹绽开仿佛是花朵一般。

    这些年还真是,各地的家族都喜欢造神童,动不动就出一个过目不忘,七岁识千字的孩童。

    什么九岁知政,八岁知史,更有甚者,假意传言此子出生时有灵芝入院,乃是天降之人。

    此类事,无论是自己主动策划,还是那些想要拍马屁讨好的人刻意为之,出现得多了,其实也反而也就不怎么稀奇了。

    张韩接着道:“我若是出身在士族家中,至少也能有一个‘早慧’之名,六七岁就可以出口成章、吟诗作赋。”

    “嗯,伯常年少如此,恐怕才是真正的神童。”曹嵩点了点头,言语中略带夸赞。

    “科考,其实就是把人入仕出登青云的苗头,从造势声名,重新拉回到自小苦学上,也不会再有这么多家族,致力于声名,他们本意是好的,察举孝廉而任官吏,其品行端正,才学有名,自小有人担保其人品,以后做官肯定也能为民请命,可是当这考察、担保的路子出现了腐朽,那就未必是真名了,不过是花钱买来的虚名而已。”

    “当初什么八骏、八厨、三休之人,如今又还有几何?”

    “许都以建安之风为重,传的是求真务实,不搞那一套虚假的作风。”

    “伯常说得好呀,光是凭借一句求真务实,就已让繁文缛节傍身的士人羞愧不已,他们定然是比不上你的。”

    曹嵩更加赞赏,而且对张韩所说的这科考制,非常感兴趣。

    “此制,你可曾与阿瞒说过?”

    “当然不可能说,”张韩苦笑摆手,忙否认,并且有一种讨好的意味,道:“孙女婿也是今日和翁翁聊得兴起,随口一提罢了,这是长久之计,不能现在提出,不过我心中自然是会时刻为岳父谋求未来,翁翁所担心之事,我一直记挂着呢。”

    “现在,北方强敌未除,南方局势不定,西凉关外虎视眈眈,又有川蜀益州天府之众,尚且不能提及这等好高骛远之事。”

    “嗯,嗯!”曹嵩眼睛明亮,再也止不住笑意。

    他但知道张韩这孩子心底诚恳、老实,却没想到他暗中对阿瞒如此爱戴诚恳,竟然早已在心中谋划未来,还为他谋划了一张方略蓝图。

    唉,我真的是老了。

    最近听闻伯常在外常惹事,军中嚣张跋扈、不尊军令,对同僚也是仗势欺人,敛财无数,仿佛不知道收敛一般。

    我还打算,今日好生呵斥一番,却没想到问出如此重要的心迹。

    “伯常啊,此略你可以铭记于心,日后慢慢改变,待的局势逐渐稳固之后,方可告知阿瞒,此想,我会为你暂时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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