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均听入耳,而且还有所见解。”

    “我闻德祖自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我司空府这半年,更是尽展其才华,不光是过目不忘,他听闻过的事情,能牢牢谨记,哪怕是数千字的人文军情,都能一字不落的给我复诵默写而出。”

    “太尉啊,你说……如何是好?”

    杨彪两手本来交叉垂于身前,现在听完,冷汗湿透了衣背,十指悄然紧扣,已是方寸大乱。

    怪不得……

    曹孟德今日来找我,原来是手中有这样的把柄。

    德祖啊德祖,伱当真是自作聪明,以为才华横溢……

    你越是展示此能,就有越多人知晓,再加昨夜商议军情你竟在场听完,若日后行军打仗稍有不顺,那就是直接扣在头上的通敌罪状。

    哪怕没有证据,光是流言都能让你万劫不复哇。

    你去那少卿府干什么!!

    那地方是龙潭虎穴,我族中规矩直结交出身儒林的名士。

    为何,会与这些善于阴谋诡计之人厮混宴饮,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杨彪此时,肩膀一垮,这上身本像是用力扛着一口满实的麻袋般,现在却一下垂松了下来。

    两手也分开而落于腿侧,袖袍微微晃动,这一瞬间就老了许多。

    他沉声道:“司空,为证儿清白,他是该跟着你去,但为人父者,如何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方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担忧独子不可胜任戎马,但……还是容我回家问一问他,若他愿意,我立即去司空府答复,如何?”

    “嗯,好,你明白就好,”曹操淡淡点头。

    杨彪又道:“方才我思来想去,又想起一个道理。”

    “是何道理?”

    “将于外征伐是为英雄,文于殿安臣心是为忠义,司空为大汉戎马倥偬,我才薄德浅,也应当如烛为司空守住许都安宁,不令内患扰乱军心。”

    “嗯,”曹操满意的笑了起来,“你明白,那就太好了。”

    “回去告知德祖吧,这个消息由你告知,最好不过。”

    “恭送司空。”

    这一日,杨彪于承德门下,在文武百官面前,鞠躬拱手相送曹操上了马车,又恭敬目送其车驾远去。

    其状,令不少人看在眼里,心中尽皆思绪万千,又成一道风潮言语,刮向了内城诸多臣子家宅内。

    一夜间,官吏宅邸之中,暗叹、惊奇、不解与愤怒可谓百态横生,校事可窥见一部分,收集汇总于府,供戏忠查阅。

    ……

    杨彪回到家中时,杨修刚刚自司空府回来。

    一到家中见到父亲,兴高采烈的到正堂来请安,又聊起了昨夜在少卿府邸的见闻。

    “父亲不知道,儿终体会了一次了光武先帝的感受,那沙盘可塑地图,如地势皆在眼前也,这般谋划行军,比起图纸更为方便。”

    “儿料定,此次征讨袁术,一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因为我军进军缓慢,步步为营,沿途搭建粮道,可选数条河流运送粮草,数日内可至百里之外,何等便捷!”

    “另外,汝南、颍川、广陵也皆是战略极重之地——”

    “德祖,”杨彪本来不忍打断他的兴致,但还是开口叫住了杨修。

    因为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可能昨夜,那些少卿府在场的恶人们,就是这般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儿子豪言壮语、纵才布局,心里应当认为他实则极其愚蠢吧。

    “父亲,”杨修还以为是自己一直夸别人,惹恼了父亲。

    又或者是今日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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