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敢帮她。

    只眼睁睁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回了裴氏卧房。

    折腾一宿,天色已经渐亮。

    陆远泽彻夜未眠,看着凌乱不堪的院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两年前,妻子贤良,儿女双全,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论何时回府,屋中皆是言笑晏晏的欢喜模样。

    如今……

    府中家徒四壁,妻子和离,儿女离心,家徒四壁。

    母亲瘫痪,浑身褥疮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

    他心心念念的儿女,是裴氏偷

    e

    的孽种。

    作孽啊。

    哈哈哈哈,作孽啊。

    陆远泽泪流满面,不知何时,他走到许氏门前。

    也不知站了多久,只痴痴的望着那扇门。

    这会天刚亮,大门打开,许氏手中握着暖炉,将穿着官服的儿子送上马车。

    儿子长高了,眉目清隽,像许氏。

    他眉宇透着温和:“娘,快回去吧,不用送了。早上凉,当心风寒。”

    待儿子马车离开,隔壁容将军便悄咪咪的走到许氏身边。

    “嘿嘿,我明儿就来提亲。”

    “那个……那个……”容澈摸着脑袋,似很是不好意思。

    “我爹娘托我问问,上门入赘可以带爹娘吗?他们不住咱家,住隔壁。对,住隔壁……”

    许氏噗嗤笑出声。

    “自然可以。”

    “真的?芸娘,你真的太好了!!”容澈欢天喜地的差点跳起来。

    陆远泽心中酸溜溜的,他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态。

    明明,这一切,以前都是属于自己的。

    他嫌弃许氏太过端庄,不如裴氏娇俏灵动。可他嫌弃的东西,却是容澈的挚爱。

    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偷偷窥探着许氏的生活。

    容澈欢欢喜喜的回家清点财物。

    他娘说,提亲是要诚意的。

    所以 ,镇国公府的棺材本都拿了出来。老镇国公犹豫又犹豫,终究把自己藏了几十年的私房钱,也拿出来。

    还被老太太暴揍一顿。

    此刻,陆远泽看着许氏的身影,脚步仿佛有千斤重。

    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光。

    许氏一回头,便瞧见陆远泽。

    脸上笑容陡然一垮,让陆远泽心头酸涩不已。

    “芸娘……”

    “晦气,你还来做什么?害咱家还不够吗?!”登枝怒瞪着他。她是眼睁睁看着许时芸一颗真心沦陷的,自然气愤。

    大门口,陆朝朝露出个小脑袋,支起耳朵偷听。

    “芸娘,都是我的错。你可知,那该死的裴氏,她做了什么吗?”陆远泽气得拳头紧握,心口不断起伏。

    “裴氏给我戴绿帽子!!陆景淮,陆景瑶全都是孽种!!”

    “他们不是我的子嗣!!”

    “芸娘,他们全都不是我的子嗣啊!!”陆远泽声声泣血。

    登枝猛地瞪大眼睛,原本打算唤人赶走陆远泽。

    此刻不动声色的眼神一动,匆匆赶来的侍卫便不再靠近。

    眼神灼灼的看着他。

    吃瓜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