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我回京受审?”

    方恪光棍的摊开双手:“是与不是,您心头还没点数儿吗?我就一风箱里的老鼠,夹在您和沈大人中间,两头受气,谁不乐意了都能上来梆梆给我两拳,我能咋办?”

    杨戈沉默了片刻,摇头道:“项无敌还约了我打架,你们先回!”

    方恪点头:“不着急,左右都是公差,家里边又没急着催我们回去,我们就等您一道。”

    杨天胜夹在二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杨戈微微皱着眉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尽量心平气的说:“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让你们先走,是为你们好!”

    方恪摇头:“若是其他事,我劝劝您也就算了,但这个事,真不能这么蛮干……就算您不当我是您的部下,我们总归也还是朋友,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您蒙着头一溜儿往死路上奔!”

    论对杨戈的了解,无论是沈伐还是杨天胜,都得排在方恪后边。

    哪怕杨戈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往外吐,甚至连表情管理都非常的到位……

    但那日在南沙湾海峡的朝阳里,他看着杨戈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满地的尸体中来回徘徊时,他就已经猜到了杨戈心里在想什么。

    之后,杨戈越是什么都不说,越是轻描淡写的淡化这件事的影响,他就越肯定自己心头的猜测!

    这让他对自家沈大人的佩服,简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究竟是怎么想到,把整个上右所支下来,缚住杨大人的手脚的?

    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要不说人家能做指挥使呢?

    面对方恪近乎坦白的言语,杨戈沉默许久,才说道:“如果你们真当我是朋友,我为你们着想,你们也得为我着想,这件事不去做,往后我怕是再也睡不了安稳觉……凭什么啊方恪,我就问你凭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凭什么他还能活着?”

    方恪用一种平静到令人绝望的语气淡淡的说道:“就凭人是天潢贵胄、是龙种,生下来就是活在云端的人上人……”

    杨戈轻轻的笑了笑,笑声里说不出的轻蔑,轻蔑得他甚至懒得开口反驳他这种愚蠢的观点。

    方恪见了他的笑容,一颗心如坠深渊。

    杨天胜终于听明白了,猛地抽了一口凉气:“杨老二,你要去杀宁王?”

    杨戈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也要拦我?”

    杨天胜颤颤巍巍的冲杨戈挑起一根大拇指,另一只手却又把大拇指给按了回去:“小爷小爷小爷……小爷很想跟你一起去,但此事的确办不得,杀那老狗容易,但收拾起烂摊子来,可就太难了!”

    “我知道难……”

    杨戈没有反驳他的观点:“谁都知道难,皇帝知道难、百官知道难、他自己也知道难,所以江浙会有这么多的事,所以江浙会有这么多人死!”

    方恪与杨天胜正要劝他,就被他一摆手将话给堵了回去:“大道理我懂得比你们多,我不想讲、也不想听,总之就一句话,他既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我就敢叫他死,谁都保不住他,皇帝来了都不行!”

    说完,他看向方恪:“我让你们先走,是我念同袍之谊,你不肯走,那就是你们不念同袍之谊……就算你们回去也还是吃了瓜落,终归还活着不是吗?可好多弟兄,都再也不能睁开眼看一看他们的妻儿老小了……”

    方恪翕动着嘴唇,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力。

    他太了解杨戈了,杨戈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真真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皇帝来了都保不住宁王,这是陈述句,没有用夸张的修辞手法。

    杨天胜的眼神中也闪烁着挣扎之色,情感告诉过他,杨戈说得对,理智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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