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与他说了什么?”

    “虢国夫人,这是薛白给你的信。”

    杜五郎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将一封信件递了出来,当即被杨玉瑶一把抢过。

    “他人呢?”

    “来了。”杜五郎道:“他要请回陛下,带了兵士,还没有入陈仓城。”

    “他为何不与我们去蜀郡?”

    在杨玉瑶想来,薛白大可与她一起去蜀郡。以他当年平定南诏的经历,在蜀郡亦可得到不小的声望与支援,很快便能位极人臣。相反,圣人虎落平阳,权威必然大跌。

    如此一来,他们在蜀郡自是十分快活。

    她这种儿女情长的自私想法,就连杜五郎都知道不对,皇帝退入蜀道,损的是关中人心,毁的是天下大局。

    眼下与她解释这些是解释不清的,杜五郎遂道:“禁军多是长安人,一旦转道南下,军心肯定会生变。而且薛白还打探到,李亨打算利用禁军不愿南下的心思煽动兵变,杀了杨家,挟圣人到朔方。”

    事实上,眼下就连李亨自己都没想过要前往朔方。

    杜五郎自然也不知薛白是从何处打听来的消息,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心虚。好在,杨玉瑶并未就这个消息的来源多问,相信薛白的判断。

    危险感顿生,杨玉瑶便问道:“他要我如何做?”

    “先下手为强,除掉李亨。之后,召集禁军,带圣人返回长安。”杜五郎道:“薛白已带了两千精锐骑兵候在城外,虢国夫人只需说服了杨国忠答应,举火为号,打开城门,他便可入城保护杨家诸人。”

    说话间,杨国忠已大步流星地赶到,不由分说便勒令士卒将杜五郎拿下、要搜索薛白。

    但此间多是杨家人,自是不由他胡闹的。杨玉瑶大步上前,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给我老实听着!”杨玉瑶柳眉倒竖,字字句句道:“事关杨家存亡,先弄清楚谁是我们的敌人。”

    杨国忠已是位极人臣,今非昔比,往日为李林甫含啖不觉屈辱,如今挨了妇人一巴掌却感到落了颜面。

    同时,他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既然连薛白都知道李亨要兵变,此事当是确凿无疑了,还真是燃眉之急。

    “好,我先处置了李亨一事。”杨国忠道。

    说着,他摆出宰相的架势,口风一转,又道:“但薛白要把圣人带回长安,此事绝计不行。这样吧,待除了李亨,你请他来,好好谈一谈,我们带他到蜀郡去,如何?”

    去蜀郡自然是更符合杨玉瑶的心思,她遂点点头,道:“除了李亨再谈。”

    “呜!呜!”

    杜五郎被堵着嘴捆在一旁,闻言不由焦急大喊起来。

    杨国忠本要杀他,但有杨玉瑶、杨暄要保他,杨国忠遂懒得再理会这个呆子,自匆匆去设法对付李亨。

    见此情形,杜五郎神色愈发焦急,心中却是暗道:“好!且让他们起了冲突,薛白才好趁乱行事。”

    他来,可没想过只凭三言两语就能说服杨国忠带圣人回长安,无非是挑拨两虎相争。

    或者说,这两虎本就要争,他在做的则是打草惊蛇,让薛白能够更好地控制局面。

    ~~

    逃出长安以来,李亨自由了许多。

    入夜,他裹了一件斗袯,包着脸,出了驿馆。李俶很快迎了上来。带着他绕过长街,进了一间临时被征用的酒铺。

    推门而入,一个中年男子回过头来,才见李亨便激动地拜倒行礼。

    “朔方节度判官杜鸿渐拜见殿下,久别经年,殿下更憔悴了啊。”

    前半句话报了官职,杜鸿渐的口吻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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