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右相安康!”

    李林甫脸色冷淡,抬手一指身边的金吾卫,问道:“若非本相护卫森严,今日或已为王焊所杀?”

    “王焊该死。”章恒当即表态,与王鉷划清界限,道:“王鉷亦涉谋反,当诛!”

    “连夜审。”

    章恒有些紧张,慌忙抬手请李林甫往公堂。

    一众人鱼贯入内,京兆府官吏们偷眼瞥去,只见右相身后紫袍、红袍皆有,其中最显眼的却是一名年轻英俊的官员身披青袍走在最前,仿佛是协助右相办案的副手。

    “薛郎。”

    一身青袍的薛白正在李林甫身边走着,转头看去,只见是京兆府仓曹参军裴谞站在那行了一礼。

    他遂停下脚步,在众人的瞩目下与裴谞寒暄了几句。

    “裴兄,许久未见了,裴公可还好?”

    “阿爷致仕了,他能平安身退,还得多谢薛郎。”裴谞感慨道,“薛郎才回长安,又要升官了?”

    “恰逢其会,能为朝廷办事罢了。”

    薛白与裴谞也相识了两年多,他已从白身到长安尉,对方却还是个仓曹参军,今夜既有机会闲聊两句,他忽起了拉拢之意。

    但不知以他如今的地位,有没有资格拉拢一个闻喜裴氏的世家子弟?

    ……

    那边,李林甫进了公堂,回头看了薛白一眼,轻声自语道:“还有工夫闲聊。”

    作为当朝宰相,哪怕是一句无心之言,也可能让有心人解读成他不满薛白,但他还是自语出来了。

    “右相请上座。”

    “本相年老体衰。”李林甫摇摇手,道:“十郎,你来代父审案。”

    李岫正侍立在李林甫身后,闻言一愣,没反应过来。

    他这位阿爷对权力的迷恋已到了不愿与任何人分享的地步,这还是第一次显露出培养儿子能力的意图。

    “阿爷?”

    “让你代为问话。”李林甫道。

    他在来的路上已把圣人的心意告诉李岫了,径直在上首坐下,闭目养神。

    李岫大为振奋,站在李林甫身后安排起来,请刑部尚书萧隐之、大理寺卿李道邃,以及宫中派来监督此事的宦官袁思艺入座。

    很快却又遇到了难题,想着该如何安排薛白的座位。

    思来想去,因为薛白是圣人钦点的查案官员,他遂将其安排在李道邃身边坐下,比京兆少尹章恒、长安县令贾季邻的位置还要靠前。

    这显然不算妥当,但无人就此提出异议,除了李林甫微微摇头。

    李岫原有世家子弟的风度,但见到父亲接连露出不满的表情,反而紧张了起来,看着李林甫的脸色,缓缓道:“提审王鉷……不,先提审邢縡。”

    “喏。”

    李岫深吸了两口气,斟酌着一会审问时要说的措辞,渐渐平静下来。

    他已做好准备了。

    然而,却见几个差役匆匆跑了回来,禀道:“右相,不好了!”

    “何事?”

    “邢縡……邢縡死了。”

    “什么?”

    忽逢意外,李岫措手不及,愣了一会儿,张嘴正要开口。

    “本相亲自去看。”李林甫已站起身来。

    一众相府护卫连忙拥上,唯留下李岫还在那欲言又止。

    ~~

    火把的光亮驱散黑暗,能看到血迹正顺着灰砖间的缝隙往外流。

    邢縡被挂在刑架上,身体无力地往下垂着,喉咙已被割开。

    “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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