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凶悍,越是会失去人类的情感。

    镇魔司内那些金将级的大人物,无一不是驭使了至少祸级以上的凶鬼,这些人早就已经没有了喜怒哀乐,一切凭朝廷力量压制。

    他们之中许多人丧失了对吃喝享乐的欲望,行事随心所欲,残忍至极。

    换句话说,这些人就是活着的行尸走肉,红泉戏班再有名,这些人也漠不关心。

    “我是以前对戏曲痴迷,后来——”

    郑河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他也不见得是多喜欢听戏。

    兴许是驭鬼后在失去作为人的情感,便越是抱持着对昔日的追求,形成一种证明自己仍残存人性的执念而已。

    赵福生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郑河又道:

    “能进镇魔司唱戏,是个无上荣耀,若他真的去过,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柳春泉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郑大人说得是。”

    “那不应该啊——”

    赵福生听这两人一说,心中也有数了,却又觉得万分狐疑:

    “莫非有其他的原因?”

    柳春泉听她这样一说,怔了一下。

    事关自己女儿下落,他咬紧牙关,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

    “我们没有进过镇魔司,为金将大人们唱过戏,但是我老泰山在生时,曾经说为帝京一个京官唱过一曲。”

    他说道:

    “我老丈人有生时嗓子很好,因声音高亢而名闻乡里,曾为一位京官唱过戏,还得了赏钱的。”

    “那京官姓什么?”赵福生不大抱希望的问了一声。

    柳春泉有些尴尬的摇头:

    “这个我也记不得了,当时我们戏班在帝京摆台,我老丈人说那位老爷就是坐轿路过,打赏了一两银子。”

    “一两银可不是个小数目。”赵福生说道。

    柳春泉下意识就接话:

    “谁说不是?”他顺口说完,又道:

    “我老丈人当时得了赏,也想打听这位大人姓名。”

    柳春泉道:

    “我们这行有个规矩,不能白拿人家的赏银,得为人正经唱台戏,这样赚的钱才踏实。”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但后来不了了之,之后帝京好像出了些祸事,京中多了不少守卫,对来往行人盘查严格,我老丈人怕出事,便连忙带着戏班离开了帝京。”

    “后来这事儿便成为了我老丈人心结,死前还念叨着我们戏班差了这位大人一台戏呢。”

    他的这些话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线索。

    不过事情过了几十年,此时各种条件落后,许多事情便再难说清。

    三人沉默了半晌。

    柳春泉忐忑不安,看看郑河——这位郑大人脸色难看,黑暗之中,他神情阴冷,面容不带半点儿温暖,仿佛如同一个站在黑暗中的幽幽厉鬼。

    他与郑河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可仍不习惯他这模样。

    柳春泉心中打了个寒颤,又转头去看赵福生。

    相较郑河,赵福生身上的‘人气’更足,但对他来说也更陌生。

    红泉戏班虽说小有名气,可这种‘名’在这样的大人物看来不值一提,轻易间便能令他的戏班分崩离析。

    他惴惴不安。

    可女儿的失踪总归是他心里的一件疑案,原本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与爱女相见,此时却意外从赵福生口中得知爱女下落,他忍了半晌,终究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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