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墨公子望着洛千淮,眸中满是焦虑之色:“焦作呢,昨晚没过来?”

    所以是在宫里再滞留些时日的好。她正想跟墨公子说明自己的决定,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阖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了。

    也正是根据他口述的那数人的模样,宫中供奉的画师画出了图像,按图索骥之后,才发现那几人都已经全被灭了口。

    虽然眼下还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但最起码,墨公子已经彻底清白了。当然了,唐湛的能干,正好衬托出了张世昌的无能。

    她落落大方地点了头,接过了话头:“听说今日一早,陛下就召见了各位大臣跟相关人等,还包括了苦主平阳大长公主。想来公子身上的冤屈,应该很快就能洗清了。”

    改良麻沸散的药效过了,针灸也是。

    事已至此,先前定侯身边的那位咬定了墨公子的随从,也不得不当着天子的面改了口,只说是受人胁迫。

    墨公子只用了几口,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到了次日辰时方才醒了过来。

    傍晚的时候,焦木带人送来了飱食。给洛千淮跟薛温准备的很丰盛,墨公子的则是按洛千淮的要求,小火慢熬出来的红枣猪肝粳米粥。

    “那墨便承洛大娘子吉言了。”墨公子看着她,眸色温柔得似要将她直吸进去。

    薛温把焦木带过来的信息说给他听:“昨夜绣衣使令唐湛进了宫,说是寻到了有关定侯一案的重要人证。陛下很感兴趣,当时便亲自召见了刁威,后来还特意提了两个死囚犯,现场试验了昏迷后入水跟纯粹溺死的区别,发现一切皆如洛大娘子先前所言,尸体确实会说出真相。”

    他无力地垂下了臂,唇角眼角却都微微上挑:“我曾经埋怨过上苍不公,但到现在才明白,那些艰难困苦,皆是砥砺。能遇见你,便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除了虞楚之外,屋里屋外的人都跪了下去。洛千淮跪伏在榻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就算是这样,也仍然能清晰地察觉有数道目光,从不同的方向落到了自己的额前颈侧,好半天都没有移开。

    不是说小皇帝看墨公子并不顺眼吗,怎么会亲自来了?早知道会这样,她还不如趁夜离开了。

    好在注意到她的显然不是虞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