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

    “公子应是猜到了邢大人会秉公执法,所以才这般回话,并不是对大娘子的事不上心。”星九试图解释道。

    洛千淮本就没有寄希望于墨公子。以后霁安堂要想长久经营,经历的事件肯定不能少,总不好次次都劳烦墨公子出面——他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人,若是心理上生出了依赖,很容易就会变得脆弱,渐至不堪一击。

    她自己便是青松翠柏,一任风雨摧折始终劲直挺拔,并不想为任何人折腰攀附。

    “我明白的。本来这些事,也不该劳烦墨公子。”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星九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妥,但又不知道要如何替自家主上辩驳,只得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

    笔墨与书写的缯帛都拿了不少,寝具皆换成了洛千淮常用的,洗漱用具与换洗的衣服也备了好几套,亦有灯烛炭盘等照明取暖之物。此外还有明月楼备的食盒,内中装着精致的饭食并几样好存放的点心。

    “邑廷那边说随时都可以进来探视送吃食,大娘子尽管放心用,以后三餐我都会亲自过来送。”

    这哪像是坐牢,简直是换了个地方度假。洛千淮吃饱喝足,专心写了好一会儿的《本草纲目》。这部书实在太过庞大,洛千淮写了这么久,也不过只完成了“草部”而已,其他还有十五部以及上万个方子,就是择捡其中的传世验方,也依然是遥遥无期。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洛千淮认定了的事,从来都不会回头。地牢之中分不清时间,她一直写到困倦难耐,方才住了笔,简单地洗漱一番便上榻入睡。

    她有些认床,换了地方本没有那么快入眠。但就在半梦半醒之际,她却忽然闻到了一丝怪异的甜香。

    这股甜香来得蹊跷,甜腻之中夹着腥气,一闻就知道并非什么好东西,她刚刚唤了一声系统,人就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再醒来时,她只觉得头晕眼花,手脚俱被绳索捆着,身子也在摇摇晃晃,似乎正在一辆车上。

    “醒了?那就睁眼吧,夫人有话跟你说。”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在耳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