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么多次的恣意胡为他都能容,不过一介游侠罢了,又有什么要紧。大不了之后再哭上一哭,磨得他老人家心软,这事也就结了。

    至于之后可能到来的游侠的报复,她也考虑过了。朝中已有人进言说“侠以武犯禁”,她只须要寻些人帮着推动一下,不难影响陛下做出决定。

    而一旦他有了决断,那些个剑宗大侠,便是个人再勇武又如何,也一样无法对抗天威。

    这大豫,终究是天之骄子的天下。贩夫走卒,庶民黔首妄图掀起风浪,简直可笑。

    她的这份怒火在碰到惊慌失措的房彦之时,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翁主,解忧公子正和一名美貌女子在汤谷之内”房彦期期艾艾地说着,却被韩敏儿一脚踹到一旁。

    她从随行护卫腰间抽出长剑,柳眉倒竖,玉面狰狞,大步冲进了汤谷,果然见到墨公子正歪歪地躺在洛千淮的怀中。

    看见洛千淮的模样,韩敏儿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

    洛千淮还没答话,房彦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翁主,她就是昨夜那个女刺客,是她假扮成桑小侍的模样,挟持了小的”

    车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这般要紧的事,昨夜你为何不说?莫非你就是勾连刺客的内贼?”

    房彦连连告饶:“小的对翁主之心天日可鉴!昨夜只是将计就计,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果然她与这解忧公子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洛千淮只觉得有些好笑:“原来那时你藏在衣橱里,不是为了刺杀翁主,而是要杀解忧公子。”

    众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房彦身上,各自都有所思量。

    “昨夜,你也在殿内?”韩敏儿的声音清冷,却令房彦面色惨白。

    “我没有,我不在,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休要血口喷人!”

    洛千淮却没给他狡辩的机会:“你听说解忧公子姿容绝世,深恐他夺去翁主的宠爱,把他当成了假想敌,想要除之而后快。”

    “在我出现之后,你知道单凭自己杀不了他,便想着要借翁主的手。所以你主动帮我隐瞒身份,就是想要制造这么一个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好让翁主一怒之下,痛下杀手。”

    “你胡说!”房彦大声叫喊起来,声音凄厉无比:“我没有,翁主您信我,我是被她挟持逼迫的!小的对您忠心耿耿,对刺客是深恶痛疾,一逃出来我就立即告发了,绝没有主动帮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