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鸿,臣也许做不到,霁王或许也得不到这些兵马。”

    赫连漪看着他,还是觉得奇怪,如今自己正陷入水深火热,他却在管他人瓦上霜。但她又深知吕仲简向来谋事周全,算无遗策,如今说起自有他的道理,不觉蹙眉,“吕卿什么意思?”

    “臣的意思是,当年的梁氏兄弟,到后来许、杨两党的党争,到现在樊氏一族的崛起,似乎全都是出自四鸿的手笔。这些事本来或许是意外,可巧就巧在他们是十二皇子的老师。”

    “那就不明白了,他们真觉得能扶持十二皇子?”

    “或许很多事就快要拨云见日了。”

    赫连漪如今无心管旁事,只道:“吕卿,你还是多思虑思虑我们自己的事吧,我新夏未来又该如何应对?如若有日,我真不在了,你便将平宁王留住。”

    “公主,你我都明白,平宁王是留不住的,他是只雄鹰,他不该属于这一方天地。”

    “那该如何?眼见我们已经跟永安城只有一城之隔了,多年的苦心却因无人承袭而毁于一旦吗?”

    “公主,臣说过很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公主且耐心看这事态的发展吧。”

    赫连漪完全不解:“吕卿,你究竟要本宫等什么?”

    “臣现在也说不清,但一直觉得很多事终将会柳暗花明。”

    ......

    已是数日之后,萧允晏坐在崇文阁里,罗鸿急匆匆地来:“殿下,在浔晋城的宁军全部歼灭,一个不剩。”

    “好,冷先生,你来写军报,就说本王已夺下了浔晋、洮渚两城,最近有些倦乏,想歇歇。”

    “殿下,这——”冷先生极为犯难,犯难的不是因为目前尚未得到的桃渚城,而是萧允晏以止步来要挟梁帝。冷先生当然明白,萧允晏不过是想以此换取杨正午的自由。

    “冷先生,你便写吧,父皇自是明白什么意思。”

    “殿下,依在下所见如今还是不要惹恼陛下的为好。”

    “此时不提,难不成真的要让外公到达岭南受那烟瘴之苦?”

    “殿下他日凯旋,便是我大梁第一功臣,此事还是再等等。”

    萧允晏似是忽然想起当年那个在狱中自戕而死的太子,此时满脸的阴翳,长叹一声:“我只怕我的功绩会让父皇害怕惶恐。”

    冷先生明白,他是担心自己会步入前太子的后尘,当下想了想,想起前太子何等小心谨慎,最后也依然逃脱不了惨遭人陷害的结局,便道:“也好,在下这就去写。”

    冷先生正写着,罗鸿道:“殿下,那我们是不是要立马挥师洮渚城了?”

    萧允晏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那神色,似是有些期待,又有些阴狠,他下令道:“传令,明早卯时出发,直抵桃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