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缓和的机会,若过往有什么误会,也说清楚,谁知这么不巧……”吕仲简说着又故意叹了一声:“也罢,这或许也是天意,既然他们的缘份到此为止,那我也不能违逆了天意。诸位,打搅了,吕某告辞。”几人皆被吕仲简这番话弄得晕头转向,还在踌躇该如何回应,谁知吕仲简又忽然停了下来,回头道:“对了,吕某来过之事他日在殿下面前不提也罢。”转头之际,他又叨了一声:“不提也罢。”

    罗鸿和罗鹄两人互望了一眼,冷先生一时也默不作声。忽然吕仲简又道:“冷先生,在下曾与杨大人是旧交,早年在下初入梁都,一直是杨大人照拂的,前些时日听闻杨大人之事,吕某久久无法释怀。冷先生,你我也都经历过这宦海浮沉,潮起潮落,想必都能感同身受,这人呐,谁都有各自的不得已,有些取舍也是半点都由不得自己的,吕某还盼杨大人早日拨开云雾,归还帝京。若此生还有幸得见杨大人,还希望他日能跟杨大人尽释前嫌,相逢一笑泯恩仇。”

    “多谢吕大人,吕大人的心意在下来日定当转达给杨大人。吕大人请——”冷先生说罢客客气气地就将吕仲简送走。

    望着吕仲简的背影,罗鸿又开骂:“他、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告诉殿下,殿下能有这兵权,都是他当年从中奔走得来的?让殿下记着他的好?”

    一贯谨慎稳重的罗鹄忽然接了罗鸿的话,“他想让殿下记着的不是他的好,此事当年本来也不是他一个人所为。”

    罗鸿不可置信地将他上下打量:“欸,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待几人回到营帐,只见萧允晏已经从营帐一侧的一个帘子后出了来,此时正坐在书案前装着若无其事的神色翻阅着各地传来的军报。

    “殿下。”罗鸿正想问方才吕仲简的话是否听到,却被罗鹄碰了碰,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罗鸿这才发现:萧允晏虽装着淡然自若的样子,但脸色却不太好看,于是便将还没出口的话又给吞咽了回去,只道:“殿下,那我这就去虞阳。”

    “调来后先将兵马安置在上邪亭周边,等着便是。”萧允晏冷静出声。

    罗鹄道:“殿下,其实吕大人说得倒也在理。”

    罗鹄的话罗鸿却是不乐意听,当下便反驳:“那酸儒说的什么屁话,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哪用着得着这么啰里吧嗦的。依我说,就等他们两败俱伤时,殿下趁势攻入浔晋城,到时,连人带城都是殿下的。”

    萧允晏这回倒是任由罗鸿说,不但如此竟还点了点头,“你们明白就好,记住,无论如何,这浔晋城都必须是本王的。好了,你们速速去吧。”

    “是。”

    出了营帐,罗鸿问罗鹄:“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鹄道:“就是你说的意思,要连人带城都是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