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前,从最西北边的几座城池一路划过来,最后又划了一道弧线:“在下以为,他们的计划应是从杜琅再夺定沂,定沂再下定泸,定泸之后便是繇江,有了繇江这道天堑便能暂时稳定这块地方,然后再沿繇江西岸一路往下,直到永安。”

    萧允晏听罢点了点头,“繇江到永安不过只隔了数座城池,但那又如何?”

    “听说永安城的城门固若金汤,再有苻大胜在,只怕又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

    “固若金汤又如何?你们别忘了,苻大胜和公孙治都是黄土埋半截之人,就算新夏那帮人日日给他们烧高香,也难保他二人寿命永存。”

    “可寿命之事,谁也料不准。也许他们会如殿下说的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但也说不定他们就有南山之寿。殿下,在下以为,赫连定邦已如困兽,挣扎不了几时了。而这位夏国公主身边,据说她扶持的赫连泽虽然年少,但为人通透睿智,很是得人心,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冷先生所说的赫连泽便是丹增,对于丹增的评价,萧允晏很是认可,只是他太清楚丹增的真正身份,倒也不以为意。

    “还有公孙治跟苻大胜这一文一武的威望自不必说,即便是年事再高,只要有这二人坐镇,便能震慑四方,也能收获一大片人心。再有就是吕仲简……”冷先生忽然想起吕氏父女悔婚一事顿了一顿,见萧允晏却是神色如常,也便不再顾忌:“这吕大人近年来可谓是名满天下,更有人拿他跟管仲乐毅、卧龙凤雏相提并论,可见此人着实不简单。还有这位夏国公主本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策于千里之外……”

    冷先生正好是在赫连漪入唐嘞为质时来的,只以为萧允晏跟吕氏父女有瓜葛,赫连漪的事他却一无所知,罗鹄多次想稍微提醒他些,此时终于轻咳了一声。萧允晏知道罗鹄的意思,故作一脸寻常之色,道:“那冷先生的意思是……”

    “在下认为:这夏国看似大楼未起,可根基却坚固无比,他们这几人个个堪称人中俊杰。假以时日,我们真正的敌人应是这位夏国公主及她身后的那一群忠臣良将。”

    萧允晏听着冷先生的话,忽然正色地点了点头,又低头仔细看了看,问道:“没错,那我们该如何防患于未然呢?”

    冷先生又从下往上划了道弧线,“殿下,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从临岐、灵水、灵沃一路直下,但如今,依在下看,我们似乎更该趁早占据有利之地,堵住他们通往永安的去路。”

    “冷先生的意思是?”

    “从乌溜氏的渠城由西向东再开辟一条战线,抢占洮渚城。”

    “好。”听了冷先生这话,萧允晏只在一瞬间便点头赞同,罗鹄见萧允晏一派认同之态便明白:萧允晏其实早有此心,只不过等着冷先生说出来而已。罗鹄道:“那殿下,明日我去渠城。”

    “明日本王也亲自前去,渠城那边本王打算用最少最精的兵力打最漂亮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