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霁王殿下,那栾木简直就是个人面兽心、丧心病狂的强盗,他们纵容军队肆意践踏百姓,不但烧杀抢掠百姓家中粮食,更是连百姓家中妻女都抢,全然不将百姓当人。不但如此。甚至对我王也是百般凌辱,他拿长宁宫就像当自己的家一般,肆意妄为,连我王的贵妃都、都侵占……”国相喟然长叹,却再也说不下去。

    萧允晏冷笑,“栾木不是你们陛下摇尾乞怜去央求来的吗?”

    国相又是摇头长叹,“谁曾想赫连定邦偷奸耍滑、丧尽天良……”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霁王殿下,在殿下面前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这是我王给霁王殿下的降书,我王知道霁王殿下为人宽厚仁善,特令外臣给殿下献上降书并带句话……”

    “什么话?”

    “我王只求,只求日后能苟活于世……”

    萧允晏看罢降书,如他所猜,栾木进了乌溜氏后,肆意践踏百姓,引起百姓的憎恨。早前,乌溜氏上下同心一意对抗,如今,竟有不少百姓扬言,如若不降梁军,将起义造反。乌溜氏王在栾木进了乌溜氏国后,处境更是艰难。乌溜氏王定夺再三,知道自己最终不是投大梁便是投大宁,左右国将不国,趁自己还能择良木而栖,不如先行选择。又想着赫连定邦残暴不仁,连自己骨肉兄弟都肆意杀害,日后必会找寻机会戕害自己。而萧允晏跟萧允昇宽厚仁善的口碑世人皆称道,他们治军严苛,即便攻下城池,也是一直善待百姓,说不定能让自己落个善终。于是,便让朝臣前来请降。

    萧允晏问道:“国相,既然如此,你就给本王兜个底吧,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名为十二万大军,实际是六万,有五万已经进了国都高阳城了,还有一万等候在高阳城外随时听命。栾木一来,就逼着我乌溜氏军充当前锋。我王不愿意,他们就将我王给软禁了起来。殿下你看我这样子,我如今是避开了他们的耳目偷偷到殿下这里来的。”

    “那么说,这城下叫阵的都是乌溜氏军?”

    “殿下见谅,除了栾木和少数的亲信,其他都是乌溜氏军,栾木逼着他们叫阵,他们不得不服从。”

    萧允晏笑了笑,“国相,你是聪明人,本王也不跟你打哑谜,本王此时若出手,无非就是在帮你们陛下收拾烂摊子。本王若不出手,你们乌溜氏的百姓自然也会对栾木动手的,本王无非就是隔岸观虎斗,于本王非但无一利,还有好处。”

    国相道:“那看来霁王殿下是有条件要提了?”

    “国相既如此爽快,本王也不跟你兜圈子,本王想要栾木的脑袋,一旦事成,本王即刻攻城,日后也能做主善待于乌溜氏王,让他得以善终。”

    国相想了很久,深觉已无退路,只得咬牙承诺:“好,霁王殿下,三日之内外臣必将献上栾木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