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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中之人,向来是只流血不流泪,只受伤不生病。”他说着话,又将她搂抱得更紧了些。

    “我、我快喘不过气了,求殿下......”

    萧允晏看她眼里的惊恐之意,一时也于心不忍,终于松开她,下了床,自己胡乱披了件中衣,又喊人拿了些吃食。端着一碗白粥坐到床榻边沿,“多吃些吧,这样好得快一些。”说着,拿起勺子准备喂给她。

    赫连漪见他穿上衣杉,这才将目光对向他,伸出手道:“我自己喝吧。”

    萧允晏却道:“你这一天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喝米汤一会儿喝药,不都是我在尽心照顾的。”

    赫连漪并不应声,却执意不肯。

    萧允晏只得将白粥递到她手里。赫连漪端着白粥准备从床榻上下来,萧允晏问:“你要做什么?”

    “我,我回自己的营帐。”

    萧允晏见她端碗的手依然不住颤抖,又一把将那碗白粥夺了回来,“你这身子骨如此孱弱,别来回折腾了,今夜就睡这儿吧。”

    赫连漪凝滞住,萧允晏看出她的心思,指着旁边的罗汉榻道:“放心,我今晚就在那边将就一宿。”说着,他舀起一勺热粥,吹了吹,送到赫连漪的嘴边。

    赫连漪被他突如其来的柔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萧允晏道:“还不吃?你这病是被饿出来的,吃饱了才能好得快。”

    “嗯。”她终于发现自己是真饿了,也不再推辞,一口一口任由萧允晏喂给自己。

    一碗热粥下肚,赫连漪只觉得自己身子也不再那般绵软,萧允晏问道:“方才梦到什么了?我听到你一直在叫着父皇。”

    “梦到——梦到那一夜,赫连定邦杀害了父皇、杀害了我兄长们、子侄们。”

    “我听说那夜,长宁宫里,尸堆成山、血流成河。男丁无一不剩,女人们有的被赫连定邦纳入后宫,未成年的则被圈养着,还有些被当成贡品,进献到了他国。”

    “他们连太子刚满月的男丁都没放过,若不是因为我们是女儿身,还有他用,只怕如今也早已赴了黄泉。”

    “赫连氏一族的女子容貌奇美,在周边各国都有盛名,所以这才成了你们的活路。但我若是你,必然将计就计,日后可吹枕边风,让那位西康老皇为你所用。”

    “殿下有所不知,赫连定邦将我献给西康老皇时便也另送了一封国书,确保三十年内两国交好,结成盟约。我之所以出逃,其二也是为了破坏他们的盟约。”

    萧允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你就如此断定你用你的美色就改变不了这一纸盟约?”

    “殿下说笑了,我从来没想过用自己的美色改变如今这个局面。”

    “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那除了美色,你还有什么?”

    “我是大夏的嫡长公主,赫连定邦这些时日又杀害了那么多忠臣良将,只要我找到落脚之处,振臂一呼,必能一呼百应。”

    萧允晏笑着摇头道:“你想得未免太简单,那群文武百官即便再恨赫连定邦,却也不会信你这么个女流之辈的。这沙场拼斗、朝堂争斗从来都是男人间的事,谁又会听一个女人的摆弄?”

    “女流之辈又怎么了,古来成大事的女子也不在少数,殿下切莫小看女子。”

    “你父亲也算得上一代雄主,为何当初就能信了赫连定邦?”

    “当时翊王攻陷甲戌关,康源又失陷,父皇忧心如焚。而赵树因为当年赵海之事引咎退隐,朝中许多良将多为赵树提拔,父皇这才将兵马交到赫连定邦手上。早前他一直伪装极好,谁也不曾发现他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我听说他是临出发前假借密报之事才成功刺杀你父亲,那时你们大夏整个军队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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