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轻声道:“起初陛下不同意我这样做,因为想要取得景人的信任,我们势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我始终认为,织经司存在的意义不能只针对大齐内部,在最关键的位置埋下一根刺,或许能在某些时刻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陛下最终应允,我经过慎重的考虑选择了边胤。他出生于江南湖州,家里没人死在景军的屠刀下,家境比较贫寒生活很清苦,而且在织经司位卑而权重,这样的人很容易成为景国奸细的目标。”

    那还是他刚刚来到这個世界的时候,因为卷入织经司和北边察事厅的争斗,后来得到苏云青的欣赏,特地用功劳给陆沉换了一个干办的正七品官职。

    “我家老爷说了,只此一次,没有下次!”

    原因倒也不复杂,杏林阁真正的幕后东家是太医院的院判谭东平,其人地位仅在院正桂秋良之下。

    谭掌柜看起来很紧张,男子并不意外,毕竟他们两人今天见面的事情若是暴露出去,必然会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两人先后走下马车,从和宁门步入皇宫。

    陆沉神情略显凝重地说道:“那张药方是陛下所用?”

    这显然是大齐内部有人在向北边通风报信,也是苏云青当时怀疑陆家的原因之一。

    秦正随即和陆沉一起离开这个房间,从药馆后门的另外一条窄街,登上等候在这里的马车。

    思忖片刻之后,他终于想了起来。

    秦正继续说道:“又如前年那场针对右相的攻讦,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

    毫无疑问这是引诱北边那对君臣上钩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但是这家药馆的生意很不错,而且他们的顾客大多有一定的身份。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面前这位中年男人背负着怎样的压力。

    谭掌柜恶狠狠地望着三旬男子离去的身影,等他走后不禁瘫软在地上。

    这显然不太符合群臣对秦正的评价,以及天子对他的绝对信任。

    秦正平复心境,温言道:“希望如此。”

    约莫申时三刻,一名相貌平平无奇的三旬男子走进药馆,与伙计低声说了两句,然后便被引到后院。

    一念及此,他望着对方凝重的神情,直言道:“秦大人,想要收获必须付出,我相信你和边干办忍耐七年之久,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谭掌柜磕头道:“多谢提举大人宽宥,草民感激不尽。”

    今日从他口中知道的信息,解答了陆沉心里不少疑惑,因为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织经司相较于北边的细作表现得有些弱势。

    陆沉眼露敬意,感慨道:“这件事确实有些难以置信,按理来说织经司干办都是你的心腹,而且边胤还是第三人,说明他很早就进入织经司,景人居然真的相信他们能策反这样的人?”

    陆沉点头道:“我记得,当时是有人弹劾右相的门生,翰林院侍讲学士沈庆中,然后一群人站出来以各种罪名弹劾右相。”

    药馆掌柜也姓谭,算是谭东平的远方亲戚,他打量了这名男子几眼,随后示意伙计退下。

    “但是想要完全取得景人的信任也很难。”

    至于这座药馆和谭掌柜,自然早就处在织经司精锐密探的控制之下。

    这不是后怕,而是发自心底的恐惧。

    屋内坐着两人,左边那位中年男人正是织经司提举秦正,右边那位则是山阳侯陆沉。

    秦正解释道:“织经司的确很早就注意到杏林阁的存在,也知道这是谭东平的产业,不过之前只是归档而已,因为谭东平没有对外泄露过太医院的隐秘,他只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捯饬药材赚点银子。这种事稀松平常,陛下其实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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