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郑重地说道:“或许我的感觉有误,但是你在京城宁可小心一些,也好过被人暗中算计。”

    车厢内,李适之神色平静地看着手中的信封,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写着很简短的几句话,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问候,但是显然另有密语玄机。

    更不必说,李适之还是明年春闱的主考官,又有大批年轻俊彦通过他的认可走上大齐官场。

    陆沉起身道:“是,父亲,我会注意的。”

    李适之淡然道:“现在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等陛下驾崩新君登基后,有些事便可以着手安排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令我不解的是,究竟谁有这样的能力,又能够如此完美地隐藏下来?”

    大皇子过世之后,三皇子依旧被幽禁在秋山巷,二皇子的太子之位稳如磐石,再加上天子大手一挥,让满朝文武之中的菁英汇聚到太子旗下,国本稳固无可动摇。

    陆通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萧索庭院,缓缓道:“郭王宁乐四家造反,看似惊涛骇浪,实则完全在天子的掌控之中——除了大皇子这个意外,显然天子也没有想到他如此刚烈。回溯过往,这几家造反更像是被人有意逼到了绝境,其中不光是天子的逼迫,暗地里似乎还有其他的势力从中作祟。”

    京城叛乱平息后,朝廷随即展开对郭王宁乐四家为代表的反叛势力的清算,这显然不只凌迟斩首那么简单。

    陆沉佩服地说道:“如此甚好,父亲比我考虑得更周全。”

    这不是天子太大方,而是他不能做得太绝,总得安抚一下人心,于是便给了其他世族插手的机会。

    毕竟这是两个多月以来他们第一次私下相聚。

    陆沉笑着应下。

    ……

    从表面上来看,天子在平定世家叛乱之后大权在握,禁军和京军悉数握在手中,真正达到乾纲独断的程度。

    闲谈一阵过后,戚维礼和裴方远当先告辞。

    他知道的内幕显然比那两人更多一些,其实叛乱最大的影响不是那些世族被瓜分的财富,而是大齐朝廷和军中空出来的无数职位。

    “我也不清楚。”

    他的语气很平静,然而陆沉深知老父亲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这句话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戚维礼顺势接话道:“那时候郭王宁乐四家被抄家,下官还担心会被殃及,不成想躲过这场风波不说,还能从中获得那么多实惠,真是意想不到。”

    裴方赞叹道:“这就叫福祸相依,只不过倒霉的是他们,享福的是我们而已。说到底,还是李大人高瞻远瞩,咱们才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

    就连丁会都不清楚,现如今的大齐朝堂上,究竟有哪些人是李适之的暗手。

    丁会当先应道:“世兄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陆通眉头紧锁,继而道:“我之所以有这个感觉,是因为我对这种手段很熟悉。当年火烧河洛皇宫,我便是隐藏在重重风雨之外,等到景军攻破河洛先帝想要逃跑的时候,趁乱将其烧死。这种事最重要的便是制造混乱,然后火中取栗。前段时间的京城之乱,那四家原本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暗中必然有人搅动风云。”

    陆通摩挲着白瓷茶盏,脸上泛起略带调侃的笑容:“是为了那位洛姑娘?”

    众人皆笑。

    陆通思忖片刻,点头道:“好,我会安排人去沙州实地了解一下。”

    丁会看着对面神情平静的礼部左侍郎李适之,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朝廷吃下大半,国库变得充盈起来,剩下那部分自然是被早有准备的其他门阀吞掉。

    “其他的势力……父亲是说有人刻意将这四家送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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