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

    厉冰雪转头看了陆沉一眼,轻哼一声道:“当初白马渡一别,某人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根本不记得我这个朋友,连一封问候的书信都没有。今年河洛一别,转眼便是八个月过去,依然音讯全无仿佛人间失踪,我还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他在京城遭遇那么多危险。枉我对朋友二字如此看重,某人却根本不当回事。既然如此,林姐姐伱说我还有必要留着这个朋友么?”

    她说的光明正大,林溪听得神情复杂。

    厉冰雪从未掩饰过她对陆沉的好感,但是她孑然一身的态度也很明确,这不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矫情手段,而是因为她天然爽直的性情。

    她和陆沉之间不止是個人的情感问题,还牵扯到边军两大都督府在天子眼中的观感,稍有不慎就会导致陆沉里外不是人。

    林溪不由得握紧厉冰雪的手,柔声道:“师弟他在这方面确实比较粗疏,其实我也没有收到过他几封信,纵有也是关于正事的沟通。”

    厉冰雪定定地看着她,听得出她竟没有半点吃味之意,随即灿然一笑道:“林姐姐,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莫要如此认真。”

    她又转头对陆沉说道:“侯爷不会介意吧?”

    陆沉从她眼神里看出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摇头道:“当然不会。”

    他依旧没有解释为何不多和厉冰雪联系,这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摆在两人面前的问题很现实,只要他一天还在大齐为将,只要他还没有足以自立门户的实力,他就不可能在现今的局势下和靖州大都督的掌上明珠走到一起。

    便在这时,又有两人接近凉亭,而遍布周围的陆家秘卫没有示警。

    其中一人便是负责掌握这股力量的谭正,另一人则风尘仆仆神色肃穆。

    “参见陆侯爷!”

    来人一丝不苟地行礼。

    陆沉转身望着他说道:“不必多礼。”

    来人遂挺直腰杆,正色道:“陛下有旨,陆侯即刻返京。”

    紧接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信物,恭敬地交到陆沉手中。

    陆沉端详着信物,肃然道:“臣领旨。”

    待谭正将来人带走之后,陆沉回身望着两位已经站起来的女子,看着她们气质不同各擅胜场的面庞,微笑道:“这一次我是光杆将军,能否底定京城局势,全都仰仗二位女侠了。”

    林溪抿嘴轻笑,厉冰雪悠然道:“飞羽营是朝廷养的军队,奉旨遵令乃是本分,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闯过去。我只好奇你究竟给林姐姐下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说动她将七星帮的精锐调来。”

    陆沉闻言和林溪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随即说道:“因为只有你们带来的人,才能洗刷干净永嘉城里的腐朽臭味。”

    此言一出,二女的表情都严肃起来。

    陆沉抬眼望着南方的天空,一字字道:“传令,目标京城。”

    ……

    数日过后。

    京畿之地,暗流汹涌。

    右相薛南亭主持的调查逐渐延伸到京军中上级将官身上,一些人怀着法不责众的想法强撑着,也有一些人感知到危机到来开始暗中串联。

    在这样的局势下,一位五品主事的奏章掀起不小的波澜。

    这位名叫晏林的工部主事上奏天子,言及储君乃是国朝之本,为大齐江山稳固计,恳请天子册立二皇子、相王李宗本为太子!

    天子的反应略有些奇怪,他没有训斥这位工部主事,也没有对他的奏章给出任何批复,只是留中不发而已。

    消息传开之后,大多数朝臣都品出天子此举蕴含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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