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诸位同僚亦需要您的指点,故此还请老相爷暂息此念。”

    薛南亭颔首道:“一步一步来,先从武威大营开始查起。”

    车夫连忙应下,心中猛然涌起惊奇的情绪。

    这就是他带着一群能臣干吏夜以继日操劳不休的成果,上面记载着北衙六军和三座京营十一军存在的问题。

    薛南亭心中一松,顺势说道:“其实我向陛下提过,京军的肃查继续下去,必然会触碰到很多人的利益,如果老相爷能够出面坐镇,想必下面的人会安静一些。京军那些指挥使和都尉,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攀扯上各种权贵的关系,没有人比老相爷更适合主持此事。”

    两位站在大齐权力核心的宰相并未刻意去关注旁边这个半大小子,李道彦端起清茶饮了一口,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陛下想查,我等做臣子的自然就要查下去,你又何必心生忐忑?”

    薛南亭能够在很多人反对和排斥的前提下,坐稳满朝公卿的第二把交易,当然不会只是一个应声虫,其实这也是他和李道彦没有私交的原因之一。

    李道彦语调温和,继而道:“不过他终究年幼,比不得你的大公子。当初若非你强压着,若谷这孩子肯定会是大齐百余年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更让老朽惊奇的是,事后他毫无怨望之意,踏踏实实地在翰林院修史。如此门风教养,可见你在教导子弟这件事上胜过老朽良多。”

    李道彦苍老的面庞上浮现一抹笑意,道:“一群不知死活的蠢人而已,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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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常得到李道彦的言传身教,李公绪的眼界浑不似十二岁的少年,他当然知道眼下能够旁听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就连公认是李家下任家主的大伯都没有这个待遇。

    旁边站着一位年近四旬的官员,乃是中书舍人南宫绩,闻言便凑近了一些,低声道:“相爷之意,现在开始着手调查那些中上层将领?”

    当右相的马车进入平南坊,平稳地停在李氏大宅门前,李家的门子同样吃了一惊,一边让人进去通报,一边连忙迎上前见礼。

    李道彦转头望着幼孙,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和蔼地说道:“想不明白不必着急,等将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便能想明白了。”

    过往年间,李、薛二位曾经无数次坐而论道,但是地点局限在中书官衙内,一旦走出那座藏青色的建筑,他们在外人面前基本不会有过多的交流。

    薛南亭并不意外,颔首道:“老相爷所言极是。只不过京军积重难返,光是底层将士的问题就有厚厚一本。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继续查下去肯定会牵扯到那些都尉和指挥使。”

    李公绪毕恭毕敬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半点不妥之处,心里则是无比好奇。

    没过多久,李宅中门大开,抱病在家休养的李适之带着一群人亲自出迎,微笑道:“右相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祈恕罪。”

    南宫绩心领神会地说道:“下官明白了。”

    世人皆知,大齐两位宰相在政务上配合得颇为默契,李道彦老成持重,薛南亭锐意进取,将朝堂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不明白祖父和右相为何突然转变话题,前一刻还在谈朝堂大事,下一刻又变成家长里短,这让他只觉云里雾里。

    李道彦哑然失笑道:“可你今日还是来了。”

    行出十余步后,他忽地扭头看向西北方向。

    “唉……”

    申时初刻,薛南亭缓缓起身,跟候在外间的属官们交代了几句,然后在数名亲随的簇拥中离开这座值房。

    他望着这本摊开的卷宗,缓缓道:“接着查下去吧。”

    李适之谦恭地说道:“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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