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够成事,后续又将如何处置?边军已然势成,届时很有可能造成大齐的分裂。”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缓步走进内书房,淡然道:“枢密何必忧心?陛下已经为我们做好了铺垫。”

    郭从义抬头望去,只见吏部尚书宁元福面带笑意走到对面坐下。

    他望着对面的两位实权高官,心中已然明悟,很显然这两人早已达成默契的共识,便问道:“宁尚书此言何意?”

    宁元福不慌不忙地说道:“枢密想得太复杂了,其实我和上将军从未想过阴谋作乱。后世史家会说,本朝建武十四年秋,大皇子李宗朝因为无缘储君之位怀恨在心,勾结禁军将领谋害天子。郭枢密和上将军等人惊闻噩耗,随即起兵诛灭叛逆,然则陛下不幸于宫中驾崩,大皇子落败自尽,最终满朝文武拥护皇后所出之三皇子登基为帝。”

    郭从义微微一怔。

    望着宁元福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由得暗暗感叹还是这些读书人脸皮更厚,自己实在是望尘莫及。

    他始终无法像宁元福这般轻松,缓缓道:“可是陆沉……”

    王晏打断他的话说道:“枢密大人,陛下若是想用陆沉的离去作为诱饵,那么陆沉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去成州,否则谁会掉入这个陷阱?退一万步说,陆沉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可以瞒过我们所有的眼线,他手里也只有两千骑兵,难道数万京军将士还挡不住区区两千骑兵?”

    郭从义勉强一笑,他身为枢密使,对于边疆战事的细节研究得很深,当然明白陆沉手里的锐士营是能正面战胜景军铁骑的精锐虎贲,两千人看似不多,谁知道在陆沉的手中可以发挥多大的作用?

    宁元福诚恳地说道:“枢密大人,陛下并非算无遗策,他也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说不定我们这半年的退让给了陛下一個错觉,让他以为我们早已失去反抗的勇气,只会跪地求饶任人宰割。哪怕这只是陛下的陷阱,他为了引诱我们犯错也必须要露出破绽,否则谁会上当呢?”

    王晏顺势接过话头,凛然道:“陷阱不代表没有机会,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引颈待戮。想想侯玉的下场,你就应该明白陛下的决心。不砍下我们的脑袋,他如何能够将朝野内外的权柄攥在掌心里?”

    郭从义正色道:“二位莫急,我们同气连枝,自然应该共同进退。只是兹事体大,我觉得有必要考虑到老相爷的态度。”

    “老相爷?”

    宁元福轻声一叹,失落地说道:“莫非枢密大人还没有看明白,老相爷已经决定站在陛下那一边,否则他怎么可能主动供出三皇子和李云义这对幕后主使?更不必说过往这几年里,老相爷一次又一次对陛下让步,只为保住他们锦麟李氏的权力和地位,压根不在意我等世家的利益。好几次若非老相爷主动退让,陛下又怎会拥有眼下的优势?”

    郭从义皱眉道:“你想将李家排除在外?”

    “左相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值得我们信任。”

    王晏的态度更加直接,冷冷道:“如果你让他知晓此事,我敢保证他马上就会入宫禀报。”

    “倒也不至于此。”宁元福身为吏部尚书,对于李道彦肯定有着发自肺腑的尊重和畏惧,随即解释道:“我们无法断定老相爷的心思,最好便是不要让他牵扯进来。其实李适之原先想过一些对抗陛下的手段,虽然不算很激进但未必没有效果,只可惜老相爷察觉到端倪,轻描淡写便解除了李适之的权力,让他待在府中静养,实则完全切断他和我们的联系。基于这样的状况,我认为可以直接绕过李家。”

    郭从义依旧迟疑不定。

    要知道他们现在商议的不是请客吃饭,而是实质上的造反之举,这可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

    王晏见状便说道:“郭兄,行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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