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新才蓦然想起一件事,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白,强撑着说道:“下官的确有过这段履历。”

    陆沉继续说道:“你在担任武选司郎中期间,掌各州都督府将官选授、升调、袭替、功赏之事。现今本侯已经查明,南安侯侯玉在成州都督府任职期间,先后有十二次战功呈报存在问题,其中有十一次皆是由你经手。另据织经司查明,侯玉先后七次贿赂你金银字画玉器之类,合计折银约九万余两,这还只是本侯目前掌握的证据,不排除有遗漏的事项。”

    他每说一句,陈新才的神情便慌乱一份,最终已是身体微微发颤。

    陆沉眼中终于露出几分鄙夷厌憎之色,挥手道:“拿下!”

    “遵令!”

    数名如狼似虎的亲兵当即上前。

    场间瞬间骚乱一片。

    “且慢!”

    丁会拦在陈新才身前,随即便看到陆沉的冷厉目光。

    这位兵部尚书心念电转,正色道:“陆侯可有圣上旨意?”

    兵部右侍郎乃是正三品的衣紫高官,朝廷自有一整套完备的问责和治罪程序,岂能任由陆沉当街拖走?如此一来,兵部岂不是会沦为其他衙门眼中的笑柄,将来如何管辖大齐军务?

    就算陈新才真的犯了事,也不能让陆沉使用这种手段将兵部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不论和陈新才的私交如何,不论是否畏惧眼前这位年轻国侯,丁会此刻都必须站出来,这是他身为兵部尚书的责任。

    陆沉闻听此言,抬起左手向后伸去,亲兵统领秦子龙连忙取来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毕恭毕敬地递到他手里。

    看见这卷圣旨,丁会面色大变。

    这与陆沉无关,而是丁会终于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天子这次不打算如往常那般迂回婉转,他对陆沉的想法会给予绝对的支持。

    陆沉甚至没有摊开圣旨宣读,他只是冷眼望着丁会说到:“丁尚书,你想抗旨吗?”

    丁会微露苦涩之意,垂首道:“下官不敢。”

    在他身后,陈新才已经满面灰败之色。

    “带走。”

    陆沉重复一句,他的亲兵立刻上前,干脆直接地架着陈新才的双臂,将这位兵部右侍郎从兵部大门前带走。

    望着这群人离去的身影,兵部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不少人竟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官员的体面就是朝廷的体面,即便陈新才犯下过错,他好歹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如今就这样被一群虎狼军卒在兵部衙门拖走,没有给他留下半分脸面。

    要知道这可是御街之上,周遭都是朝廷官衙,此刻便有不少人目睹这一幕。

    “尚书大人?”一名亲信郎中来到丁会身旁,满面忧色地询问。

    丁会脸色铁青,缓缓道:“你们不必担心陈侍郎,稍后本官便会入宫求见陛下为他求情。山阳侯行事狠辣,长此以往对朝廷有害无益,本官势必会直言劝谏!诸位,且先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对外议论此事。”

    一众官员纷纷应下。

    丁会转头看向陆沉离去的方向,目光依旧阴沉,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怒意,反而有一种奇特的亢奋。

    他在心里默念道:看来事情果然如李兄所言,陛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收回权柄,那就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看看最后谁会惹火上身!

    ……

    枢密院。

    上将军王晏行色匆匆地走进节堂,直接了当地问道:“陆沉何在?”

    枢密使郭从义神色淡然地坐着,右手端着茶盏,里面泡着今年春天的千岛玉叶,清新芬芳的茶香沁人心脾。

    他悠然地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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