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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天子登基之初,谁都不能确定气焰滔天的景军会不会渡江南下,负责拱卫永嘉城的京军唯有日夜操练提升战力,但是随着靖淮两地的边军挡住景军,永嘉城的安全有了保障,时间一长京军的操练不可避免地有所松懈。

    十余年过去,如今京军只能维持四天一练的频率,而且操练的强度不算太大。

    此刻下方一位都尉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大将军,不知接下来会是几天一练?”

    站在陆沉侧后方的秦子龙皱起眉头,京军这些人委实没有规矩,换做锐士营站在台下,谁敢在陆沉训话的时候冒然插话?

    崇威军都指挥使左玉山察言观色,立刻训斥道:“大胆!大将军当面,岂有你随意开口的权利!”

    陆沉却抬手示意他冷静,旋即淡淡笑道:“本侯知道将士们以前是四天一练,所以不会让你们太为难,暂且定为两天一练,日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一片哗然。

    对于这些京军将士而言,四天一练都会时常出现告假的情况,两天一练岂不是要他们的小命?

    校场上喧闹起来,很显然这三万多人不太服气陆沉的决定。

    陆沉静静地看着台下的乱象。

    这时先前那名都尉再度开口道:“大将军,卑职不是怕吃苦,下面的兄弟也不敢违抗大将军的命令,可是小的们实在是有苦衷啊!”

    “是啊,求大将军宽厚!”

    “大将军,小人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要照顾,恳请大将军宽宥。”

    附和声此起彼伏,犹如一锅将要沸腾的滚水。

    陆沉的亲兵们神情冷肃,不约而同地探手摸向腰间的刀柄。

    陆沉依旧淡然,望着那名都尉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都尉看了一眼站在陆沉侧后方的乐明鸿,鼓起勇气答道:“回大将军,卑职乃是镇威军掌团都尉罗乐林。”

    陆沉颔首道:“罗都尉,方才你说将士们有苦衷,不妨对本侯说说究竟是何苦衷。本侯如今既然是管辖三军的大将军,肯定会为你们做主。”

    罗乐林愁眉苦脸地说道:“不敢欺瞒大将军,将士们的饷银已经三個月没发了。”

    此言一出,校场上稍稍安静下来,三万余人眼巴巴地望着点将台上的新任大将军。

    陆沉扭头望向三位都指挥使,迎着他冷峻的目光,乐明鸿心中一跳,连忙解释道:“大将军,末将岂敢克扣军饷,实则是朝廷没有下拨。末将先前找过侯大将军,又去枢密院找过郭枢密,后来又去户部找过乐尚书,可是乐尚书说国库艰难,存银大多拨给了边军,让末将暂缓两个月再去。”

    左玉山和严秉亦道:“大将军,实情便是如此,末将不敢撒谎。”

    陆沉逐一扫过三人,淡淡道:“在三位将军看来,本侯应该怎么做?”

    这句话似乎有示弱之嫌。

    乐明鸿不敢大意,垂首道:“大将军不妨去找一下乐尚书,或许能要来将士们的饷银,毕竟您在朝堂上的地位与我等不同,乐尚书肯定会给您这个面子。”

    陆沉不置可否,又看向其他两人问道:“尔等何意?”

    左玉山低头不语,严秉左右看看,鼓起勇气说道:“大将军,乐尚书应该不是有意推诿,毕竟边疆这两年不断用兵,朝廷确实入不敷出。依末将看来,大将军或许……或许暂时维持现状更加妥当。”

    陆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又问道:“这种拖欠军饷的状况,是只有我们这三军还是整个南衙都是一样?”

    严秉支支吾吾地答道:“据末将所知,南衙十一军都有拖欠军饷的状况,不过有的军只拖欠一个月,有的是两个月,像我们三军这般拖欠三个月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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