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爱恣意妄为,甚至想在昨日文会上派死士对你下手,以此陷害他一母同胞的兄长。”

    陆沉微微皱眉道:“陛下,昨日文会并未发生变故。”

    “朕知道。”

    李端抬眼望着初夏清早的蔚蓝天空,缓缓道:“昨日皇后将老三拘在后宫,一直到傍晚时才放他出宫。朕猜测是皇后阻止了老三,毕竟老三身边的亲信大多是后族亲眷。”

    天子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增添不少。

    陆沉不禁轻叹一声。

    李端自嘲一笑,继而道:“古人有言子不教父之过,三个皇子各有各的问题,这要归咎于朕没教好他们。只是……并非朕在你面前诉苦,朕自登基以来如履薄冰,大部分时候都在思考如何平衡朝堂格局,如何能够争取到更多朝臣的支持,从而给边军将士更多的助力,让他们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奋勇杀敌。”

    陆沉默然片刻,轻声道:“陛下,储君之位终究要定下来,否则于国有害。”

    “朕本来想听听你的看法,所以才让伱去参加墨苑文会,近距离看看相王的底色。”

    陆沉心中微动,天子这句话大有深意。

    为何要让他去看看二皇子的底色?

    这只能说明天子有意立二皇子为太子,或许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比较之后,天子委实无法接受大皇子和三皇子性格的问题,二皇子至少还算表里如一。

    不等陆沉给出回应,李端又道:“不过朕昨夜想了很久,你身为边军大将,对京中局势不太清楚,肯定不愿冒然牵扯进这种风浪。再者,朕对你寄予厚望,不希望你将精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朕也不想你心生怨望。”

    平心而论,天子这番话称得上推心置腹,已经将陆沉视作股肱之臣。

    “陛下厚爱,臣铭感五内。”

    陆沉躬身一礼,语调真挚。

    李端微微点头,温言道:“只要将来朕定下储君的时候,你能支持朕的决定便可。”

    陆沉垂首道:“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

    李端沉吟片刻,缓缓道:“那个名叫郎三元的落魄文人,织经司已经查明他的底细,和北边细作无关,也非直接受到某人指使。秦正亲自审了半夜,只能确定此人的想法受到旁人潜移默化的影响。说来可笑,郎三元打心眼里认为边军的强大会威胁到朝廷的安危,甚至有可能出现第二個伪燕。”

    陆沉平静地回道:“陛下或许可以让秦提举问问他,边军这两年杀了那么多景军,如何才能变成第二个伪燕?”

    李端颔首道:“正是此理。其实这种腐儒的想法不用在意,朕只好奇究竟是谁躲在背后,绞尽脑汁地离间挑拨中枢和边军的关系。”

    陆沉思忖片刻,答道:“陛下,按照常理来说,北边的细作最有可能做这种事。若非他们所为,那么藏在后面的那支黑手极有可能出身于江南世族门阀。”

    君臣二人对视片刻,李端问道:“为何?”

    陆沉缓缓道:“郎三元只是一个引子,幕后主使想用这种手段给陛下和朝廷施加压力,最终还是要落在停止北伐之上。依臣拙见,只有那些世族门阀的贵人才会这样做。”

    李端轻声道:“你是说……左相?”

    陆沉摇头道:“臣认为不会是左相。那位老相爷虽然是江南世族的领头人,但过往的事迹证明他顾全大局,不会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如果臣没有猜错,这个幕后主使在江南世族之中具备一定的影响力,却无法撼动老相爷的权威,所以只能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李端脑海中浮现几个名字,譬如吏部尚书宁元福和兵部尚书丁会,还有枢密使郭从义和上将军王晏等人。

    望着天子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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