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监督淮州各衙门的行事。”

    虽然他将这干办一职受到的约束说得很清楚,但陆沉仍然清醒地意识到这块牌子的价值。

    简单而言,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或者惹到什么通天的大人物,只要有这块牌子傍身,织经司必然都会护住他。

    陆沉将玉牌放在桌上,平静地说道:“请大人恕罪,晚辈不能收下这块牌子。”

    苏步青并未动怒,从容地道:“先不要急着拒绝。这块牌子与我无关,乃是提举大人嘉赏你在细作案中的贡献。你今年十九岁,据我所知没有功名在身,可以预见的将来也不会有类似的打算。商贾虽富,终究需要一道护身符,当然——”

    在陆沉反驳之前,他稍稍提高语调,继续说道:“我知道令尊和薛神医的交情,能够攀上当朝右相这层关系,自保的确无忧。但是,你可知道当朝右相的人情价值几何?就算薛相看在他亲叔叔的面上,愿意为一介商贾出头,陆家又拿什么来还这份人情?如果当初令尊救下的是薛相本人而非薛神医,你自然不必稀罕一块破牌子。”

    最后那句话让陆沉微微一怔。

    陆通竟然救过薛神医的命?

    他怎么藏着这么多秘密,看来有必要回去之后谈谈这个问题。

    暂时按下这个念头,陆沉淡然地说道:“其实一直到现在为止,晚辈都打算婉拒大人的好意。”

    “意料之中。”

    苏步青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虽然没有官身,却是广陵城人人艳羡的富家公子,哪怕陆家生意一夜消失,你也能凭借家里几十年攒下的大片良田,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是否出手敲打顾家,对你并没有实质性的影响,这块牌子也是提举大人的奖赏,与我本人无关。”

    “大人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晚辈也直言相告。”

    陆沉缓缓坐直身体,平视着对方的双眼:“家父年近五旬,只有我这个儿子,他万万不会同意我赴北地刺探情报。他只希望我平平安安,将来顺利继承家业,因此一直对我极其宽厚,甚至不会逼着我去读书考功名。身为人子,我岂能让老父时刻忧心?此事还请大人见谅。”

    “那你自己呢?”苏步青忽然抛出这个问题。

    陆沉道:“大人此言何意?”

    苏步青道:“你发现顾勇和宁理的古怪后,让李承恩赶赴来安都督府报信,真的只是因为不相信我?”

    陆沉欲言又止。

    苏步青亦不追问,平和地说道:“织经司中有不少人来自军中,譬如顾勇,也有一些人离开织经司转为军职。相较于在军中摸爬滚打几年都难以擢升,织经司才是更适合你发挥才能的战场。在这一点上,请相信我的眼光和判断。”

    其实苏步青的猜测不算离谱。

    当时陆沉让李承恩去找萧望之报信,既有多找一条门路自保的考量,也存着从军的想法,毕竟这才是他真正熟悉和擅长的领域。

    至于经商之道,陆沉委实缺乏这方面的兴趣。

    稍稍思忖后,他抬头问道:“大人为何要这般坚持呢?”

    苏步青徐徐起身,微笑道:“在今天见面之前,你是我计划中的一份子,本质上和其他被我选中的年轻人没有区别。但是现在,我认为你不止可以做一名优秀的密探。将来你在伪燕站稳脚跟后,我希望你能统合北地谍网,将其捏合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创造出前人不敢想的大事业。”

    他握着杯盏,将里面的残酒一饮而尽,郑重地说道:“到那个时候,你是想继续留在织经司也好,要转为军职也罢,凭借着谁都无法漠视的功劳,都可以让你更快地实现胸中的抱负。”

    陆沉亦站起来,诚恳地道:“请容晚辈再想想。”

    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苏步青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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