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然后大步离去。

    陆沉转身面对肃立的三人,目光依次从冉玄之、李承恩和鲍安面上扫过,沉声道:“破城之后,鲍安率部立刻冲往伪燕皇宫,李承恩领兵于外围布防,务必挡住赶来救援的景军。”

    二人朗声应下。

    陆沉微微颔首,旋即和冉玄之目光交错,笑道:“冉大哥,随我入城一观?”

    冉玄之其实是整个淮州军营地内唯一知晓陆沉计划的人,此刻不禁心旌神摇满目泛彩,连连点头道:“求之不得!”

    陆沉便对亲兵说道:“击鼓,传令!”

    片刻后,悠扬雄壮的鼓声响彻天地间,淮州军各部依照军令逼近河洛城。

    大战来临。

    ……

    稍早一些,北燕皇宫。

    文臣班首,御前有座,这便是张璨给予庆聿怀瑾的礼遇。

    庆聿怀瑾一礼道谢,随后安然就座,萧军等人就站在她身后。

    此举完全不符合礼教规制,燕国虽然和南齐争斗十余年,在很多方面依旧承袭齐制。

    哪怕这是一个傀儡朝廷,过往也从未有过臣子带着护卫上朝。

    一些相对年轻的大臣皱眉望着这一幕,只是终究没人出声驳斥,一方面是因为大部分人对此视若无睹,仿佛庆聿怀瑾就应该是这种排场。另一方面庆聿怀瑾并非燕臣,而是上国景朝尊贵的郡主——燕国建立之初,便对景朝执晚辈礼。

    龙椅上的燕帝张璨观察着群臣的反应,见庆聿怀瑾落座后,从两位宰相王安和虞荩臣,到品阶最低站在远处的普通官员,没有一人对此提出异议,他便缓缓松开袖中攥紧的双手,面上的笑容愈发温和,心中却是一片冰寒。

    此时他终于体会到父皇临终前那句话的深意。

    “悔不该当初啊……”

    如果当初张礼端没有接受景朝权贵的胁迫成为燕帝,没有变成一众门阀勋贵摆弄的傀儡,他们父子二人又何至于过得如此憋屈,京山张家又怎会沦为千古笑柄。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张璨收敛心神,将满心愤懑和郁卒强压下去,徐徐道:“众位卿家,如今南齐边军兵临城下,城中兵力匮乏局势紧张。朕今日特地召开朝会,便是希望尔等可以献策献力,尽快逼退来势汹汹的敌军,好让城内百姓安定下来。”

    在入宫之前,几乎所有朝臣都知道今日的议题,无论他们内心如何看待这位没有实权的天子,表面功夫总得做一做。

    故而当张璨话音落地,便有十余位大臣先后出班建言。

    然而这些建议大多空泛无当,或是加固城防的陈词滥调,或是死守待援的平庸之策,不然就是立刻召沫阳路和江北路大军勤王保驾的荒唐之言。

    场面看似很热闹,却充斥着令人不堪忍受的腐朽味道。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归责于朝臣们能力低下,根源在于河洛城防的指挥权在谋良虎手中,枢密使庞师古只是挂着主帅的虚名。

    他们只知道景军的大概兵力,对于内部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对城防区域各处的布置两眼一抹黑。

    莫说城外敌军的详细情报,这些人连知己都做不到,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一片喧杂之中,庆聿怀瑾平静端坐,并未因为此间乱象就流露出轻蔑的神情。

    萧军等人立在她身后,如猛兽一般盯着殿内的朝臣们。

    张璨轻咳两声,殿内渐渐安静下来。

    他移动视线望着那位年轻女子,温声道:“不知永平郡主如何看待城外的敌军?”

    庆聿怀瑾抬起头,目光清亮又从容,淡然道:“陛下无需忧心。虽说城内兵力仅有两万余人,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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